浅议哈贝马斯普遍语用学的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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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卷第4期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Vol.19No.4

(2007年4月)(AprSOCIALSCIENCESJOURNALOFCOLLEGESOFSHANXI.2007)

浅议哈贝马斯普遍语用学的转向

耿新奇,姚纪纲

(山西大学,山西　太原　030006)

[摘　要]普遍语用学是当代伟大哲学家哈贝马斯创立的著名的交往行为理论研究的重要前提和基础。哈贝

马斯在对历史唯物主义重建的努力中和对法兰克福社会批判理论的反思中,在当代西方语言哲学转向的影响下完成了其重要的以主体间性为标志的普遍语用学的转向。

[关键词]哈贝马斯;普遍语用学;转向

[中图分类号]B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285(2007)04-0058-03

　　哈贝马斯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领袖、西方学界的领军人物,他的诸多思想成果中最具独创性的要数普遍语用学理论。普遍语用学是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的前提和基础。在“语言学转向”的影响下,普遍语用学摆脱了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基础,强调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建必须首先通过对社会批判方法进行普遍语用学的改造方能实现。

往活动、交往资质的研究并对其进行普遍意义上的理性重建。

二

哈贝马斯为什么要提出普遍语用学理论呢?首先,哈贝马斯对马克思主义著名的历史唯物主义考察之后,他注意到语言在社会劳动中的重要性,并决定寻找一种新的规范的语言来帮助重建历史唯物主义。哈贝马斯一方面考察了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些重要范畴和原理,指出应用这些范畴和原理时出现的问题,进而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另一方面,他从总体上指出了历史唯物主义的不足,试图用他的交往理论来补充并更新历史唯物主义,就是把对交往理论研究的成果用于更新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他认为,第一,主体间性是重建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他不同意马克思把生产关系看作决定人们其他社会关系的基本关系,认为马克思考察人类社会之初时,只看到了建立在生产劳动基础上的生产关系在形成人类社会过程中的基础作用,但忽略了人类自身再生产基础上形成的人类婚姻家庭关系,以及通过语言建立的社会道德等规范关系,他所强调的是人们之间交往关系的社会文化背景。第二,社会一体化的观点是重建历史唯物主义的出发点。哈贝马斯提出社会一体化的观点说明社会发展,主要是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出发的。他强调社会内部的协调一致是社会发展的前提。他认为,社会一体化是对于人们之间相互协调能力和人们的自律精神的要求,社会一体化的程度是社会道德水平和实践水平的体现。从社会一体化的观点看,只有生产力的

一

哈贝马斯给普遍语用学下的定义为:“普遍语用学的任务是确定并重构关于可能理解的普遍条[1]1

(Verstandigung)也就是交往的件。”所谓“理解”

本质。“达成理解的目标就是导向某种认同(Einve2rstandnis)。认同归属于相互理解,共享知识,彼此信任,两相符合的主体间相互依存。”因为交往总是以理解为目标的,我们澄清理解的意义也正是为了成功或有效地交往。在这里,澄清不是指语义上的解释,而是对不同层次的理解提出相应的限制条件。满足这些条件不是为了让人弄懂什么叫理解,而是为了让人知道如何去进行理解。

普遍语用学的目的就在于对特定语用主体的直觉语言知识的系统重建。因为一个有能力的主体对其自身语言具有直觉的“规则意识”。换句话说,因为它重视了语用的特定情境,所以要对那种与个人或集团语用相关联的普遍的前理论知识即“理解可能性之规范条件”进行阐释。因此,普遍语用学提醒人们注意不可避免的语用预设,因为正是这种预设引导了人们的语言交流;同时,也使这种语用学进入日常语言的实践,即语言资质和理解为目的的交　　[收稿日期]2006-12-28

[1]3

[作者简介]耿新奇(1975-),女,山西晋中人,山西大学哲学社会学学院硕士研究生,太原理工大学文法学院讲师。58

第19卷第4期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07年4月进步并不能导致生产关系的变革和生产方式的进步。只有当知识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并且新的社会一体化的结构已经出现,社会系统中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结构不适应的矛盾才能够解决。第三,“学习机制”是重建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中社会进化的根本条件,他把道德实践知识的增长看作是社会进步的动力。哈贝马斯认为,社会学习机制的建立,是以主体之间为基础的。正是由于以语言为中介的主体之间的交往活动,使得社会学习活动成为可能。而社会学习机制的建立,又使得知识的积累和知识水平的提高成为可能,使得道德———实践知识的增长和道德———实践水平的提高成为可能,从而导致了社会的进步。第四,规范结构的演进过程是重建历史唯物主义理论的社会进化过程。哈贝马斯认为,社会的形成必须有特定的规范,只有在规范的社会中,才能实现合作的有效性和交往的合理性。在此,哈贝马斯充分认识到语言作为中介的重要性,于是他认为要完成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建首先就必须提出一种规范的语言模式来。

其次,20世纪60年代末期的学生运动之后,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传人,哈贝马斯开始反思社会批判理论。他认为社会批判理论存在着两个根本性的缺陷:第一,批判理论是在对现实资本主义社会环境与条件的持续不断的批判,可是这种批判却不能改变任何东西。第二,批判理论建立在主体与客体、人与物质世界、行为与环境的二元关系的基础上。哈贝马斯认为,社会批判理论的失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主、客体二元关系的基础已经失效,必须将其转换到主体间性的基础上来。因此,新的社会批判理论必须以对主体间的交往沟通过程的分析为前提才能建立,即批判只有以交往前提才是可能的。哈贝马斯放弃了传统的理论基础,批判地继承和吸收法兰克福派的社会批判理论,认为历史唯物主义的重建工作必须首先通过对社会批判方法进行语用学的改造才能实现,于是他毅然地跳出了传统哲学的范式,实现了普遍语用学的转向。

最后,哈贝马斯在“语言学转向”的影响下,他的理论活动的一个重大的转折———“普遍语用学”出台了。所谓西方哲学的语言转向是指西方哲学转向对人类自身所拥有的语言符号的机制和功能进行反思。20世纪以来哲学的“语言学转向”是由三条线索组成的:一是乔姆斯基理想语法的构造模式;二是以逻辑实证主义为代表的句法———语义学分析模式,但它忽略了语言符号意义的另一种构成模式,即

语用学的模式,语用学是从语言符号使用者的全部

行为中来研究符号的起源、应用与效果;三是以奥斯汀和塞尔言语行为理论为代表的语用学分析模式,这种转向不仅意味着哲学研究方法的转变,而且还意味着哲学性质的转变:哲学不再是如何使认识成为可能的问题,或不再以追问语言的意义,不再以确立科学的客观性为目的,而是面向“生活世界”置身于“语言游戏”中来考察语言的用法,询问我们的语言是否准确地表达了我们的思想与理解,探索如何通过恰当的语言方式去谈论世界和理解世界,使语言工具的地位转向以语言为理解人的本质的本体。这样的转向,不仅使我们从语言符号使用的角度(以语言符号者及其所处的话语情境或“人文网)为中心来重新分析、络”评价和定位哲学的类型及其渊源、形成和发展成为可能,并且也还可以促使哲学的发展从过去的形而上学、终极价值、根本原理与方法意义、本质规律进入到文本、文字、符号和符号运用、语言和语言批判(如叙事、结构和张力的解构)。正是西方哲学的语用学转向,才促使了哈贝马斯的哲学思想开始由客观性转向公共性,由主体性转向主体间性,使主体之间的可理解性、可沟通性成为现代和后现代哲学的中心问题。

三

哈贝马斯成功完成普遍语用学转向的标志是他的著作《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他对市民式民主自由的社会制度的批判不是要废除这种制度,而是说它在合法性上出现“赤字”和“亏损”,因此需要加以修补。所谓修补,也就是重新理解公共领域的问题。这时,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理论帮了他的大忙。语言游戏说把研究的出发点直接定位在主体间性上,而无须像公共性概念那样还要为之寻找前提,而寻找到的前提恰恰又是矛盾的东西。在语言游戏的界面上,主体间性本身就是一个自明的出发点。维氏已经充分地表明了这样一点,即人们一开始就已经处于语言的交往过程中了,并且总是已经毫无例外地受交往的情境条件的制约。首先,公共领域的问题只有放到主体间语言交往的界面上讨论,才是可理解的,此时我们不必再去追问公共领域是如何由私人来组成的问题,也可以不必受公共性的两个相矛盾的前提所困扰。因此维根特斯坦已经为我们论证了,在语言游戏的界面上,所谓“私人语言”、“私人规划”都是不可能的。我们就此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从私人性(包括个人的权利、自由和尊

第19卷第4期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07年4月严)出发来构造公共性,而是相反,只有从主体间性出发,才能理解每个人在游戏中的地位与角色。其次,从主体间性出发,我们还能实现对公共领域的重构。为了避免交往中出现的“系统扭曲”,我们还可以在现实交往的情境条件之上重组理想的交往情境条件,并可以就这种一般的普遍的可能的诸前提展开讨论,这就是哈贝马斯所谓的“理想的交往共同体”。他提出的这一新的概念,很大程度上取代了原有的含混不清的“公共领域”概念。

到1970年,在哈氏发表的《论交往的系统扭

曲》与《建立交往能力的理论》两文中,隐隐约约还可以见到“公共领域”的影子,但是直接展示给我们的则是“理想的言语情景”或“理想的交往共同体”这样的概念了。换句话说,哈贝马斯的研究的方向已经从公共领域的问题转向了作为其前提条件的普遍的交往能力理论,即转向了普遍语用学。

[参考文献]

[1][德]哈贝马斯.什么是普遍语用学.交往与社会进化[M].张博

树,译.重庆出版社,1989.

TheChangeofUniversalPragmatics

GengXinqi,YaoJigang

(ShanxiUniversity,Taiyuan030006,China)

[Abstract]UniversalPragmatics,proposedbyHabermas,oneofthemostfamousphilosophersinmoderntimes,isthebasisandimportantpromiseoftheTheoryofIntercourse.Throughhishardworkinrebuildinghistoricalmaterialism,hisreconsiderationofFankfurtsocialcriticism,andundertheinfluenceofthechangeofmodernlinguisticphilosophy,Habermassucceededinraisingtheideaofintersubject,whichmarksthechangeofUniversalPragmatics.

[Keywords]Habermas;UniversalPragmatics;change

[责任编辑　郭海仙]

(上接第46页)势,提高山西在全国的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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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ffic:theKeyfortheSustainableandHarmonious

DevelopmentofRegionalEconomy

———ConsiderationsoftheplanningofhighwayintheareaalongsidetheYellowRiver

AnXiaoping

(PlanningandDevelopmentCenteroftheCommunicationsDepartmentof

ShanxiProvince,Taiyuan030006,China)

[责任编辑　树　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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