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围城》的审美价值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２００４年８月　Ａ　２００４　合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Ｈｅｆｅ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第２１卷第３期　Ｖｏ１．２１，Ｎｏ．３　浅析《围城》的审美价值　高　艳　（合肥学院团委，安徽合肥２３００２２）　［摘要］《围城＞是一部优秀的长篇小说，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它的主题意蕴深刻，从爱情、婚姻的层　面上升到世间万物，揭示了人生就是一个无尽期的追求、奋斗的过程，始终处于“围城”状态，并暗示了中国对　异己文化的排斥和难以沟通，是一座古老而根深蒂固的“围城”；它的语言幽默俏皮，极具讽刺性，主要通过文　中各式各样的比喻来体现；它深刻揭示了一种普遍的人性弱点——虚荣心，文中的每一个人，无论受教育程度　的高低，身上都或多或少地表现出他们那颗鼓胀的虚荣心。　［关键词］《围城》；审美价值；主题；语言；人性弱点；虚荣心　［中图分类号］Ｉ２０７．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９２０Ｘ（２００４）０３—００６８—０４　《围城》是钱钟书先生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　术上，但他仅凭一部长篇小说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　写于１９４４年到１９４６年。从１９４６年２月起，郑振　占据一席之地，且备受推崇，足见《围城》这部小说　具有极高的审　铎主编的《文艺复兴》杂志开始连载这部小说，至　集中体现了钱钟书先生的文学功底，１９４６年１２月结束。此书出版后很受欢迎，在知识　美价值。　分子中间流传颇广，畅销不衰。但当时文艺界却对　让我们先来看一下《围城》的主要故事情节：　在回国的船上空虚、无　此书普遍评价不高。解放后，《围城》更进一步受　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方鸿渐，恰又邂逅鲍小姐，一个放荡不羁耐不住寂寞的　到冷落。然而在国外却享誉甚高。美籍华人、著名　聊，但船到香港后，一切化为　小说史家夏志清认为：“《围城》是中国近代文学中　女性。两个人打得火热，最有趣和最用心经营的小说，可能亦是最伟大的一　乌有。鲍小姐投入未婚夫的怀抱。方鸿渐感到不　部。”【２　又说：“《围城》尤其比任何中国古典讽刺小　是爱情的挫折而是被玩弄。到了上海以后，他在无　说优秀。由于它对当时中国风情的有趣写照，它的　聊中和船上相遇的国内大学同学、留法文学博士、　又由她介绍认识了她　喜剧气氛和悲剧意识，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对未来　官宦千金苏文纨恢复了交往，时代的中国读者，这将是民国时代的小说中最受他　的表妹唐晓芙，摩登社会里的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们喜爱的作品。”【２　在国内则恰恰相反，《围城》受　虽然他暗中追求后者，却没有勇气和苏小姐摊牌。　到了几十年的冷落。１９８０年以前，几乎所有中国　而苏小姐朝夕期待着他向自己求婚。他直到最后　苏小姐盛　现代文学史或小说史的专著都忽略了此书的价值，　实在没有退路才写信给苏小姐表示拒绝，有的甚至只字未提。直到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围　怒之下对唐晓芙大骂方鸿渐是骗子和恶棍，并把他　城》才逐渐受到关注，成为广泛流传的名著。尤其　买假文凭和船上偷情的事都一一抖了出来。唐晓　但这时碍于苏文纨　是１９９０年１２月电视连续剧《围城》播出后，更是　芙其实还是比较喜欢方鸿渐的，又怒方鸿渐的懦弱不争，生气地责骂与挖　轰动一时。我们知道钱钟书先生的主要成就在学　的情面，［收稿日期］２００４一ｏ３—２９　［修回日期］２００４一ｏ６—１８　［作者简介］高艳（１９７７一），女，安徽宿州人，合肥学院助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苦他，就这样两人由于误会分开了。在爱情问题上　相同。这段对话主要阐明了婚姻的运动规律，而杨　方鸿渐又一次失败了。爱的人追求不到，追求自己　绛先生的题词更为深人地指出“围城”心境不仅指　的人自己不爱。爱情的失败使他伤心已极，怀着昨　婚姻，也不仅指职业，而是扩大了“人生的愿望”。　日的创伤和朋友一道到内地教书。在事业不顺利　城外的人急切地盼望，以求达到“企慕的圆满”；城　不打算结婚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地和同校助教还算　内的人在期待以后而又产生失望、怨恨，在痛苦中　合得来的孙小姐结了婚。婚后觉得自己娶的好象　重新驰骋他们的向往，人生就是这样一个无尽期的　不是这个人，新家和旧家之间的矛盾激化了他们之　追求、奋斗的过程。　间的冲突，从口角到动手打了一场，就这样不离而　《围城》里的主人公方鸿渐是一个性格善良、　散……。　《围城》通过方鸿渐和孙柔嘉的爱情婚姻以及　方鸿渐的生活遭遇，表达对婚姻、爱情以及整个人　生的看法。还描写了抗战时期一群知识分子的生　活状态，刻画了形形色色的知识分子形象。他们之　中有李梅亭那样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的半　旧遗老，也有韩学愈那样外形木讷内心龌龊伪造学　历招摇撞骗的假洋博士。有高松年那样道貌岸然、　老奸巨滑、口称维护教育尊严其实却是酒色之徒的　伪君子，也有汪处厚那样依附官僚、谋取职位、结党　自固的恶劣分子。有陆子潇、顾尔谦那样一心攀龙　附凤、专事吹牛拍马、浅薄猥琐的势力小人，也有苏　文纨、范懿那样虽然混迹学界却以在情场上施展手　段争强斗胜为己任的大家闺秀。深刻反映了当时　高等学府的现实，暴露鞭挞了知识分子中庸俗、无　聊、虚荣、争斗等劣根性。我认为《围城》的审美价　值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围城》的主题意蕴深　刻；二、《围城》的语言幽默俏皮，极具讽刺性；三、　《围城》对人性弱点——虚荣心的深刻揭示。　１《围城》的主题意蕴深刻　钱钟书先生的夫人杨绛给电视剧《围城》片头　题词说：“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　进去。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　此。”这一题词，最准确地概括了《围城》的主题。　作品中“围城”的含义是通过几个人的谈话揭　示的。在书中的第三部分，哲学家诸慎明道：“关　于Ｂｅｒｔｉｅ结婚离婚的事，我也和他谈过。他引一句　英国古话，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　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　结，没有了局。”苏小姐道：“法国也有这么一句话。　不过，不说是鸟笼，说是被围困的城堡ｆｏｒｔｒｅｓｓｅ　ａｓｓｉ６ｇ６ｅ，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　ｊ（　杨绛先生的题词来源于这段话，但又不完全　小有聪明又颇有几分浪荡的公子哥儿气的人物，也　是一个除口才极佳外不学无术的懦夫。他不愿同　流合污而不得不随波逐流，不想欺世盗名而不由得　弄虚作假。他虚伪、懦弱，但也有高傲的一面。他　是个不太坏的人，应有一个适当的位置，但他没有　执着的追求，没有积极向上的品格，常听凭于命运　的安排，又不善于勾心斗角，无法驾驭自己的命运，　在生活中处于尴尬境地。赵辛楣和孙柔嘉的姑妈　陆太太对他的评价恰如其分：“你不讨厌，可是全　无用处”［３】（＂９　；“本领没有，脾气倒很大”。［　】‘　凹）　个留学生怀着满腔的热情本想有所作为，但　乘船回到上海，一踏上死气沉沉、乌烟瘴气的上海，　便产生了对希望的疑惧。求职不成，低就于挂名岳　父的“点金银行”。在上海混了一段时间以后，爱　情遭挫，和岳父闹翻，和家庭疏远，只得从上海到内　地——偏僻的三闾大学任教。希望又落空了，学校　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从校长到系主任，从教授　到助教，无一不在欺骗中度生活。一学期后，他被　解聘了，连书也教不成。失业后，怀着对明天的希　望，带着未婚妻到了上海。在上海没有靠山，求职　困难，妻子靠姑母找到了清闲而薪水丰厚的工作。　各种矛盾激化了，他与本来就不很满意的妻子之间　的矛盾愈演愈烈，搞得众叛亲离。准确地说，认识　了众人的真面目。失去了家人和妻子的情感依托，　不离而散地和妻子分手……亦完未完，余音袅袅，　茫茫的希望之光引诱着方鸿渐前行不止，不知是何　时也许到永远也难以心满意足，至死不休。　他是精神生活的“流浪汉”，像钟摆一样总是　在希望与失望之间两极摇摆，虚度岁月，出没于人　生的一个又一个“围城”之中。每一次从理想的峰　巅跌人现实失望的谷底，情性又使得不绝的希望爬　上另一个更高层次的颠峰，奔波追求，但象提灯捕　影，亮到影去，永远找不到理想的乐土。家庭、职　业、恋爱，全部都是幻影，一个个剥去装饰，露出令　６９　维普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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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失望的真面目。方鸿渐在现实生活的颠仆中有　钱钟书式的讽刺与幽默、钱钟书式的绝妙好辞。　所感悟。他对赵辛楣说：“我还记得那一次诸慎明　钱钟书的语言是第一流的，善用比喻是他最大　还是苏小姐讲的什么‘围城’。我近来对人生万　的特点。他的比喻总是异想天开，不落俗套。据有　事，都有这个感想。譬如我当初很希望到三问大学　人粗略地统计，《围城》中的比喻多达七百多条。　去，所以接了聘书，近来愈想愈乏味，这时候自恨没　在回国船上穿衣很少、充满性感的鲍小姐使那　有勇气原船退回上海。我经过这一次，不知道何年　些男学生看得心头起火，口角流水，背着鲍小姐说　何月会结婚，不过你真娶了苏小姐，滋味也不过尔　笑不止。有人叫她“熟食铺子”，因为只有熟食店　尔。狗为着追求水里肉骨头的影子，丧失了到嘴的　会把那许多颜色暖热的肉公开陈列；又有人叫她　肉骨头！跟爱人如愿以偿结了婚，恐怕那时肉骨头　下肚，倒要对水怅惜这不可再见的影子了。”　《围城》不只是写象征方鸿渐一个人在命运之神手　中左冲右突，而无结果的“围城”状态。而且是作　者借主人公方鸿渐之口说出，它象征着人间万物，　人生处境，揭示了理想和现实之间不可缩短的距　离，“理想不仅是个影子而且也是个讽刺”。　钱钟书先生的《围城》，象征人间万事，已上升　到形而上的哲学高度，俯视人生。作家用形象来分　析整个人类社会的“围城”状态、人的生命的“围　城”状态。　另外，从《围城》中可以感受到，当时中国也是　座古老而根深蒂固“围城”。百年的欧风美雨，　对于中国来说，不过也是“荷叶上泻过的　水”＿３　Ｊ（　）。Ｊｉｍｍｙ张满口中文里夹着的英文；“欧　亚大旅社”；张太太坐在热水管烘暖的客堂里念　佛；中体西用的高松年，把西方现代自然科学融会　贯通于行政治人——适者生存、管理系统论；方鸿　渐的演讲：“海通几百年来，只有两件西洋东西在　整个中国社会里长存不灭。一件是鸦片，一件是梅　毒。”　３　Ｊ（弘’这是作者巧妙的安排，暗示了中国对异　己文化的排除和难以沟通，是一座古老的围城，在　历史的舞台上停滞不前。这一点也通过一座老钟　这个意象体现出来。结尾时报的是六点钟，是五个　钟头以前的时刻，那时鸿渐的感情生活和职业生活　还存在一线好转的希望，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过　去。“这个时间落伍的计时机无意中包涵对人生　的讽刺和感伤，深于一切语言，一切啼笑。”　３』（　２《围城》的语言幽默俏皮　《围城》是一部具有很深的悲剧意味的讽刺小　说，但又充满浓郁的喜剧色彩，小说的语言相当的　幽默与俏皮，有很强烈的讽刺性，让人在掩卷大笑　之余，陷入沉思。它的最大的艺术魅力主要来源于　７０　“真理”，因为据说“真理是赤裸裸的”。鲍小姐并　未一丝不挂，所以他们修正为“局部的真理”。　Ｊ（５）　写方鸿渐请鲍小姐上西菜馆：上来的汤是凉　的，冰淇淋倒是热的；鱼像海军陆战队，已登陆了好　几天；肉像潜水艇士兵，会长时期伏在水里；除醋以　外，面包、牛油、红酒无一不酸　Ｊ（　。几乎每一句　话都透出俏皮。　又如，爱虚荣的陆子潇把亲戚给他回的一封信　摆在桌上炫耀，这左角印“行政院”的大信封上大　书着“陆子潇先生”就仿佛行政院都要让他正位居　中似的。大前天早晨，该死的听差收拾房间，不小　心打翻墨水瓶，把行政院淹得昏天黑地，陆子潇挽　救不及，跳脚痛骂。　儿　钱先生在讽刺洋行买办张吉民总是说中国话　时夹些无谓的英文字时写道：“他并无中文难达的　新意，需要借英文来讲；所以他说话里嵌的英文字，　还比不得嘴里嵌的金牙，因为金牙不仅妆点，尚可　使用，只好比牙缝里嵌的肉屑，表示饭菜吃得好，此　外全无用处。”　儿　把洋奴张吉民那种炫耀卖弄，　以当洋奴才自得的丑态比得活灵活现，挖苦揶揄得　痛快淋漓。　方鸿渐留学快要毕业的时候，迫于他的父亲和　岳父的两面夹攻，才知道留学文凭的重要。“这一　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　以遮羞包丑；小小一方纸能把一个人的空疏、寡陋、　愚笨都掩盖起来。自己没有文凭，好像精神上赤条　条的，没有包裹。”他骗了爱尔兰人的文凭，又吓唬　了这个骗子，作者议论道：“这事也许是中国自有　外交或汀商约以来唯一的胜利。”　３　Ｊ（　写方鸿渐到洋行买办张吉民家去相亲，对张小　姐不感兴趣却在路上爱上了商店里的皮外套，恰好　在张家应酬的麻将桌上赢了１００多块钱，正好买皮　外套。想起张家的庸俗，方鸿渐顿足大笑，把天空　月亮当作张小姐，向她挥手作别。他记得三国演义　维普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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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名言：“妻子如衣服”，当然衣服也就等于妻　都不知下落了。幸亏我是个达观的人，否则真要伤　子；他现在新添了皮外套，损失个把老婆才不放在　心死呢。”这类的话，他们近来不但听熟，并且自己　心上呢。　３　Ｊ（　”作者用逆向思维的推理方法，把“妻　也说惯了。这次兵灾当然使许多有钱、有房子的人　子如衣服”这个陈旧的比喻点化得令人耳目一新。　流落做穷光蛋，同时也让不知多少穷光蛋有机会追　３《围城》对人性弱点——虚荣心的深刻揭　溯自己为过去的富翁。日本人烧了许多空中楼阁　的房子，占领了许多乌托邦的产业，破坏了许多单　示体现了在社会压力下的人性困境　战前有　柏格森说：“再也没有比虚荣心更浮又更深植　相思的姻缘。譬如陆子潇就常常流露出来，“现在当然谈不到了！”李梅　的缺点了。人们给虚荣心造成的创伤从来算不得　两三个女人抢着嫁他，忽然补筑一所洋房，如今呢？可惜　很严重，然而创伤却不愿给医好。……它是社会生　亭在上海闸北，损失简直没法估　活的产物，从而比自私更自然、更普遍的先天的缺　得很！该死的日本人放火烧了，点。”在《围城》里，虚荣心满街在跑，如苍蝇灰尘，　计。方鸿渐也把沦陷的故乡里那所老宅放大了好　几倍，妙在房子扩充而并不会侵略邻居的　飞粘在每个人的身上。　如哲学家诸慎明吹嘘自己与罗素亲狎得叫他　乳名Ｂｅｔｒｉｅ，“承他瞧得起，请我帮他解答许多问　地。［　］‘　。　当方鸿渐夫妇搬人新居时，方的两个弟媳妇妯　名为道喜实为“侦察”孙柔嘉的嫁妆。她　题”。天知道诸慎明并没有吹牛，罗素确问过他什　娌联袂，一个说家具堆满　么时候到英国、有什么计划、茶里要搁几块糖这一　们都向孙柔嘉虚报了当年的嫁妆，了新房，一个说衣服多得穿不完。　］‘姗　类非他自己不能解答的问题。　儿盯’　与方鸿渐同是“克莱登博士”的韩学愈，为了　在这座“围城”里，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　抬高自己的身价，开给高松年的履历上除了博士学　和“只在中学念过书”的粗俗妇人无一例外地表现　位以外，还有一条：“著作散见《美国史学杂志》、　出他们那颗鼓胀的虚荣心。这是一种普遍的人性　揭示了人类固有的劣根性。它深深地扎根于　《星期六文学评论》等大刊物中。”但高松年不知道　弱点，它的存在蒙蔽了人类的双眼，体　他的作品发表在《星期六文学评论》的人事广告　人类的内心深处，现了在社会压力下的人性困境。　栏：“中国青年，受高等教育，愿意帮助研究中国问　［参考文献］　题的人，取费低廉。”和《史学杂志》的通信栏：“韩　学愈君征求二十年前本刊，愿出让者请通信某处接　，，［３］（１９６）　１口。　［１］孔庆茂．钱钟书与杨绛［Ｍ］．海南：海南国际新闻出版中心，　１９９７．　［２］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第十六章）［Ｍ］．（美国）纽黑文：耶　又如三闾大学的教授们谈起往日的荣光无不　东西，这一次全丢了。两位没看见我南京的房　子——房子总算没给日本人烧掉，里面的收藏陈设　鲁大学出版社，１９６１．　３］钱钟书．围城［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６１．　得意地长叹。汪处厚说：“这算得什么呢？我有点　［［责任编校：刘跃平］　Ａｎ　Ｅｌｅｍｅｎｔａｒｙ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０ｆ　Ａｅｓｔｈｅｔｉｃ　Ｖａｌｕｅｓ　０ｆ　Ｂｅｓ　ｉｅｇｅｄ　Ｃｉｔｒ　ＧＡ０　Ｙａｎ　（Ｔｈｅ　Ｃｏｍｍｉｔｔｅｅ　ｏｆ　Ｙｏｕｔｈ　Ｌｅａｇｕｅ，Ｈｅｆｅ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ｅｆｅｉ　Ａｎｈｕｉ　２３００２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Ｂｅｓｉｅｇｅｄ　Ｃｉｔｙ”ｉｓ　ａｎ　ｅｘｃｅｌｌｅｎｔ　ｎｏｖｅｌ　ｗｉｔｈ　ｈｉｇｈ—ｌｅｖｅｌ　ａｅｓｔｈｅｔｉｃ　ｖａｌｕｅｓ．Ｉｔｓ　ｐｒｏｆｏｕｎｄ　ｔｈｅｍｅ．ｒａｎｇｉｎｇ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ｌｅｖｅｌ　ｏｆ　ｌｏｖｅ　ａｎｄ　ｍａｒｒｉａｇｅ　ｔｏ　ａｌｌ　ｃｒｅａｔｕｒｅｓ　ｏｆ　ｔｈｅ　ｗｏｒｌｄ，ｒｅｖｅａｌｓ　ｔｈａｔ　ｌｉｆｅ　ｉｓ　ａ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ｏｆ　ｅｎｄｌｅｓｓ　ｐｕｒｓｕｉｎｇ　ａｎｄ　ｓｔｒｕｇｇ—　ｌｉｎｇ　ｉｎ　ｔｈｅ　ｅｔｅｒｎａｌ　ｓｔａｔｅ　ｏｆ“Ｂｅｓｉｅｇｅｄ　Ｃｉｔｙ”，ｎｄ　ａａｌｓｏ　ｉｍｐｌｉｅｓ　ｈａｒｄ　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ｒｅｊｅｃｔｉｏｎｓ　ｗｉｔｈ　ｏｔｈｅｒ　ｃｕｌｔｕｒｅｓ，　ｊｕｓｔ　ｌｉｋｅ　ａｎ　ｏｌｄ　ａｎｄ　ｉｎｇｒａｉｎｅｄ“Ｂｅｓｉｅｇｅｄ　Ｃｉｔｙ”．Ｔｈｅ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ｏｆ　ｎｏｖｅｌ　ｈａｓ　ａ　ｓｔｒｏｎｇ　ｓｅｎｓｅ　ｏｆ　ｈｕｍｏｒ　ａｎｄ　ｓａｔｉｒｅ　ｉｎ　ｔｅｒｍｓ　ｏｆ　ｖａｒｉｏｕｓ　ｍｅｔａｐｈｏｒｓ．Ｖａｎｉｔｙ．ａ　ｃｏｍｍｏｎ　ｗｅａｋｎｅｓｓ　ｏｆ　ｈｕｍａｎ　ｎａｔｕｒｅ．ｉｓ　ｆｏｕｎｄ　ｍｏｖｅ　ｏｒ　ｌｅｓｓ　ｉｎ　ｅｖｅｒｙ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ｏｆ　ｔｈｅ　ｎｏ．　ｖｅｌ，ｒｅｇａｒｄｌｅｓｓ　ｏｆ　ｔｈ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ｗｈｉｃｈ　ａ　ｐｅｒｓｏｎ　ｇｅｔ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Ｂｅｓｉｅｇｅｄ　Ｃｉｔｙ”；ａｅｓｔｈｅｔｉｃ　ｖａｌｕｅｓ；ｔｈｅｍｅ；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ｔｈｅ　ｗｅａｋｎｅｓｓ　ｏｆ　ｈｕｍａｎ　ｎａｔｕｒｅ；ｖａｎｉｔｙ　７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