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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文学简述

2022-02-14 来源:小侦探旅游网


湘西小城来的沈从文

沈从文,生于1902年,卒于1988年,原名沈岳焕,湖南凤凰人。

沈从文的故乡在他的笔下是一个民风淳朴,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被汉文化习性所污染,朴素的生活方式充满了朝气与生命力。“兵卒纯善如平民,与人无侮无扰。农民勇敢而安分,且莫不敬神守法。商人各负担了花纱同货物,洒脱单独向深山中村庄走去,与平民做有无交易,谋取什一之利。地方统治者分数种:最上为天神,其次为官,又其次才为村长同执行巫术的神的侍奉者。人人洁身信神,守法爱官。每家俱有兵役,可按各自到营上领取一点银子,一份米糠,且可从官家领取二百年前被政府所没收的公田耕作播种。城中人每年各按照家中有无,到天王庙去杀猪、宰羊、磔狗、献鸡、献鱼,求神保佑无辜的繁殖,六畜的兴旺,儿女的长成,以及作疾病婚丧的禳解。人人皆很高兴担负政府所分派的捐款,又自动的捐钱与庙祝或单独执行巫术者。一切事保持一种纯朴习惯,遵从古礼;春秋之农事起始与结束时,照例有年老人向各处人家敛钱,给社稷神唱木傀儡戏。”[1]就是在这样的安宁的环境下,沈从文将近15岁离开了这里。

沈从文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他的祖父沈洪富,曾做过贵州总督。“这青年军官死去时,所留下的一份光荣与一份产业,使他的后嗣在本地方占了一个优越的地位。”沈从文的父亲沈宗嗣,继承了家中对于军人的骄傲。“家中所期望的并不曾失望,自体魄与气度两方面来说,我爸爸生来就不缺少一个将军的风仪。硕大,结实、豪放、爽直,一个将军所必需的种种本色,爸爸无不兼备”[2]后来庚子联军入京的战事使得在前方的沈宗嗣回家,从而有了沈从文。而沈从文所受的教育“得于母亲的不少,她告诉我识字,告诉我药名,告诉我决断;做男子极不可少的决断。我的气度得于我父亲影响的较少,得于母亲的较多。”[3]

[1]《沈从文自述》(河南人民出版,2006),页2 [2]《沈从文自述》(河南人民出版社,2006),页6 [3]《沈从文自述》(河南人民出版社,2006),页6 [4]《沈从文自述》(河南人民出版社,2006),页12 [5]《沈从文作品集》(北京文艺出版社,2001),页326

童年的沈从文上了私塾后经常逃学,去亲近大自然,使他的父亲十分伤心,却也让沈从文认识了这大千世界的美丽。“我的情感流动而不凝固,一派清波给予我的影响实在不小。我幼小时较美丽的生活,大部分都与水不能分离。我的学校可以说是在水边的。我认识美,学会思索,水对于我有极大的关系。”“在我面前的世界已够宽广了,但我似乎就还得一个更宽广的世界。我得用这方面弄到的知识证明那方面的疑问。我得从比较中直到谁好谁坏。我得看许多业已由于好询问别人,以及好自己幻想,所感觉到的世界上的新鲜的事情。结果能逃学我逃学,不能逃学我做梦。”[4]

革命成功后,沈从文的父亲远赴北京,从此杳无音信。家中情况日渐衰落,家人对沈从文也无暇管束。后来有当兵的机会,“谁都希望当兵,因为这是年轻人一条出路,也正是年轻人唯一一条出路。”沈从文便参了军。《叛兵》、《哨兵》、《三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等作品便是表现从军的忠诚于怀旧情感。随着从军时间的增加,目睹越来越多的的人死于刀下,不禁开始怀疑:刀下的人都有罪吗?退伍回来后不久,沈从文便走出了湘西,成为城里人。

沈从文最出名的作品《边城》描绘了美丽的湘西图景,其中的风俗习惯既有真实的湘西习俗,也有沈从文对回不去的时光的眷恋。书中的人物具有朴素的特质:“他从不思索自己的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跟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代替了天,使他在日头升起时,感到生活的力量,当日头下落时,又不至于思索和日头同时死去的,是那个近在他旁边的女孩。他唯一的伙伴是一只渡船和一只黄狗,唯一的亲人便只是那个女孩子。”[5]而文中对于女主角的描写,也是不同于公认的审美标准,而是以湘西习俗来描写,具有特色:“翠翠在风日里长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的事,从不发愁,从不动气。”[6]文中有一段是描写妓女的:“由于边地风俗淳朴,便是作妓女,也永远那么浑厚……他们生活虽那么同一般社会疏远,但是眼泪

[6]《沈从文文集》(北京文艺出版社,2001),页326 [7]《沈从文文集》(北京文艺出版社,2001),页331 [8]王润华《沈从文小说新论》(学林出版社,1998),页107

与欢乐,在一种爱憎得失间,揉进了这些人生命里时,也便同另外另一片土地另外一些年轻生命相似,全个身心为那个爱憎所浸透,见寒作热,忘了一切。若多少不同处,不过是这些人更真切一点,也就更近于糊涂一点罢了。短期的包定,长期的嫁娶,一时间的关门,这些关于一个女人身上的交易,由于民情的淳朴,身当其事的不觉得如何下流可耻,旁观者也就从不用读书人的观念,加以指摘与轻视。这些人及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即便是娼妓,也常常较之讲道德知廉耻的城市中绅士还更可信。”[7]对于妓女这种传统文化里下流的代名词,在湘西这片乐土却一直得到人们的宽容。

在沈从文的艺术观里,“他首先要在小说里供奉‘人性’,表示他关注人类生存的基本问题,以及对‘人类精神价值的确定’。其次他要他的小说‘受得住风雨寒暑,受得住冷落’,慢慢才被人发现‘须要它’,表示他拥有忠于艺术的精神,不讨好读者,忠于个人创见,这样才经得住历史的考验,严格的分析,广泛的比较。”[8]正是沈从文幼年在湘西的生活经历,使得他能写得出如桃源般美丽和谐的湘西小城,那不受汉文化过度渲染的风俗,那人人安居乐业的生活,那各自安守本分的个性,那充满生命力的生活。

[1]《沈从文自述》(河南人民出版,2006),页2 [2]《沈从文自述》(河南人民出版社,2006),页6 [3]《沈从文自述》(河南人民出版社,2006),页6 [4]《沈从文自述》(河南人民出版社,2006),页12 [5]《沈从文作品集》(北京文艺出版社,2001),页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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