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枚手稿集外诗及异文(三)

袁枚手稿集外诗及异文（三）

作者：王英志

来源：《古典文学知识》2015年第02期

泛海行为林为山题画[1]

我本扶桑民，手握金银台。长侍玉皇侧，朱颜如婴孩。绿章奏事蝌蚪误，众人疑我非仙才。不使琼宫窥秘籍，不使袖底生云雷；不使裁衣持熨斗，不使调鼎和盐梅。但赐玉船大如鹏鸟背，采芝拾草寻蓬莱。遂使碧虚金阙绝顶身[2]，吹落荒烟巨浪之中如飞来。头上有青天，脚下无黄埃。婉婉诸龙惊，簇簇鱼虾猜。道汝天上人，胡为乎来哉？万怪愁我得灵药，复拔鸡犬升仙阶。磨牙吮血相贼害，巨鱼欲食张其腮。我乃弯弓射杀之，但见撑天白骨光皑皑。我非古周公，能造指南车，不怕东南地缺无津涯；又非汉张謇，两足乘浮槎，乘之直到嫦娥家。惟有随风吹去如鸥耳，过尽千片万片云中花。天风茫茫船不住，忽见先生摇手处。爱看青天明月光，把船且缚珊瑚树。须臾蓱号起雨康回争，黄帝断鳌斩黑芦灰惊。帝台奏乐百神舞，九门磔攘金鸡鸣。我方睡醒推篷看波浪[3]，稳似犀牛十万铸铁声铿铿[4]。船已泊，进一觞，醉乡与海同汪洋。天上海上三千场[5]，青青两鬓还无霜。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七。 [2]“遂使”《诗集》为“顷刻”。

[3]“我方”句《诗集》为“我方齁齁梦入华胥国”。 [4]“稳似”句《诗集》为“不许苍蝇在旁鼓翅作微声”。 [5]“三千场”《诗集》为“游千场”。 咏雪十首[1]

骑出青天白凤凰，几层银海换斜阳[2]。拟张广厦遮寒士，拟作长裘盖洛阳[3]。葱岭风高花不落[4]，南山树尽绢犹长。朝来取共寒梅嚼，贱子平生有热肠。

影娥池北露盘西，埋我还须此际泥。半夜打窗春欲语，九天飞絮鸟全迷[5]。荒江渐渐推篷背[6]，冷巷深深印马蹄。洒遍梧桐敲遍竹[7]，凤凰犹有一枝栖。

爱着羊欣白练裙，清标自顾也超群。方圆不定原无我，去住何心只问云。拟画芭蕉招隐士[8]，更书花叶吊湘君[9]。藐姑仙子横陈处[10]，一曲《幽兰》静夜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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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方寸贮瑶华，数遍飞鸿爪上沙。有意欲填将陷路，未知能作几时花。冰荷旧覆销金帐，鹤氅新披白鼻[12]。不是浅斟低唱处，肯移玉步到贫家？[13] [校记]

[1]此组诗见《诗集》卷七《咏雪》，八首。手稿十首，初题尚有“与庄念农同作”，后删去。

[2]此诗为手稿第三首，《诗集》第三首。“几层”句《诗集》为：“罗衣谁耐九秋霜？” [3]“拟作”句《诗集》为：“可有多裘盖洛阳？” [4]“不落”《诗集》为“不隐”。

[5]此诗为手稿第五首，《诗集》第四首。“九天”句《诗集》为：“万山失色影全低。” [6]“渐渐”《诗集》为“处处”。 [7]“敲遍”《诗集》为“欺遍”。

[8]此诗为手稿第六首，《诗集》第五首。“拟”《诗集》为“已”。 [9]“更书”句《诗集》为：“更歌《黄竹》赋《从军》。” [10]“藐姑”句《诗集》为“销金帐暖茅庵冷”。 [11]“一曲”句《诗集》为：“一样能来只有君。”

[12]此诗为手稿第七首，《诗集》第六首。颈联《诗集》为：“纷纷币散琼林库，籍籍儿擎玉画叉。”

[13]尾联《诗集》为：“此夕苍茫银海里，浅斟低唱是谁家？” 偶成[1]

昭君生汉殿，抱此明洁心。常自种白玉，不肯轻黄金。骑马嫁绝域，人皆尤画师。姬也神怡然，中心犹感之。使我正椒房，何以佐明治？塞外少团扇，或无秋风诗。灼灼桃李女，申申贿赂通。一朝君王悟，弃之如飘蓬[2]。施恩不可少，受恩不可多。男儿与贱妾，各自有蹉跎。 [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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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诗手稿第八首，《诗集》卷七第七首。 [2]“灼灼”句以下四句《诗集》无。

正月十三日将赴长安，题《出山词四首》，留别随园[1]

天涯有客赋长征，身要从容马不停。故节又从江左认，《移文》应从北山听。梅花送我开如雪，春草留人绿满庭。弹指平生无底恨，回头只负小仓青[2]。

十载青云别凤池，笑人邓禹遍京师。重看傀儡登场日，又送卢生入梦时[3]。白下笙歌催祖道，东山猿鹤问归期。辛勤新种芙蓉树[4]，待得花开看是谁。

出门身在百花前，难免花枝笑独眠。南陌马冲红杏雨，竹楼书锁绿杨烟。长抛春色偏正月，小住名山合四年。九鼎未成双阙少，漫劳何点又开船[5]。 [校记]

[1]此组诗见《诗集》卷八，题异为《出山词四首正月十二日作》。原四首，此录有异文之前三首。

[2]尾联手稿初为：“九鼎未成双阙少，永明难负一衫青。”后改为“弹指”联。《诗集》则为：“揽辔挥毫缘底事？几行《僮约》付园丁。” [3]“又送”句《诗集》为：“又到邯郸入梦时。” [4]“辛勤”句《诗集》为“沿塘新种芙蓉树”。

[5]尾联《诗集》为：“薄宦心情江上水，好风吹处便开船。” 茅屋[1]

茅屋五更鸡，荒村有马蹄[2]。草声驴口健，帘影客头低。冰断春浮岸[3]，风停柳卧堤。客心何所系[4]，斜月乱山西。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题异为《茅店》。 [2]首联《诗集》为：“薄暮投茅店，昏昏倦似泥。” [3]“冰断”句《诗集》为“几仄灯依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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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客心”句《诗集》为“故乡何处望”。 寄盱眙尹庄念农[1]

黄河堤边红鲤鱼，三十六鳞能寄书。我欲寄书向何处？盱眙之山有名姝。名姝曾被娥眉妒，鸩鸟为媒向天诉。天公不信遣凤凰，为洗浮云出秋兔。年年杂佩赠琼瑶，往岁相逢兴更豪。爱君诗句亲身写[2]，为我羹汤隔夜烧[3]。秦淮八月秋水清，徐郎乐府新制成。一人一骑一行札，南山之南来相迎。邯郸琵琶渔阳鼓，蹇姊征歌雪儿舞。让出秋风白玉床，留人那管孤眠苦！秋去冬来雪满街，绮筵瑶席更重开。游客不知三鼓尽[4]，行人还道六朝来[5]。两人真是《柘枝》颠，两意都愁别可怜。留得弟兄真面目，图画还倩李龙眠[6]。如今一别河阳县[7]，君与梅花同不见。满眼横飞塞北沙，回头羡杀南飞雁[8]。丁当铃铎声萧瑟，似为征人诉离别。离别何妨再见君，见君未定知何日。当日相逢太尽欢，今宵欢尽难为忆。三千里外梦魂中，犹把君杯看明月。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题下有注：“名经畲，为本州陈慕楷所劾，钦差舒公昭雪之。” [2]“爱君”《诗集》为“爱侬”。 [3]“为我”《诗集》为“累汝”。 [4]“游客”《诗集》为“座上”。

[5]“行人”句《诗集》为：“饮中争聘八仙来。” [6]“图画”句后《诗集》有小注：“严暻为白描两照。” [7]“如今”句《诗集》为“于今身作西飞雁”。 [8]“回头”句《诗集》为：“回头忍说南皮宴？” 寄周其相[1]

正月二日月未圆，横塘之波木兰船。红灯晶荧船未发，有人来赠双玉盘。盘中盈盈何所将？真珠密字三千行：下言加餐保玉体，上言努力扶君王；其余字数细如织，半是相规半相忆[2]。开盘读罢中心哀，世皆欲杀君怜才。桓伊吹笛柯亭至，伯牙弹琴海上来。平生珠泪双双落[3]，落在高山流水曲[4]。三更携手别河梁，一举风前学黄鹄。自从别后征车早，青袍日日长安道。五陵年少半相知，相知那复如君好？玉笛吹消塞北霜，春光青入江南早。月明花落最思君，思君一夜红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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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

[2]“半是”句手稿初为“半道相思半愁别”，后改“半是相规半相忆”，《诗集》同此。 [3]“平生”句《诗集》为“舟师那解骊歌曲”。 [4]“落在”句《诗集》为：“发船打鼓来相促。” 秦中杂感[1]

三唐雁塔耸秋霜，一过摩挲一自伤。簪绂既输萧颖士[2]，江湖兼愧贺知章[3]。空教阊阖来天马，是处阿房集凤凰。欲赋《西京》无底事，玉鱼金盌尽悲凉。 [校记]

[1]此诗原八首，见《诗集》卷八。此录第二首。 [2]“簪绂”句《诗集》为“倭国不求萧颖士”。 [3]“江湖”句《诗集》为：“都门谁饯贺知章？” 马嵬[1]

家家逐水唱《黄裙》，金屑桃丹信暮云。一样邯郸同走马，慎夫人遇汉文君。史传皆言贵妃缢亡，惟刘禹锡诗称服金屑。[2] [校记]

[1]此诗原四首，见《诗集》卷八。此录第一首。

[2]小注《诗集》为：“史言贵妃缢亡，惟刘禹锡诗称服金屑。”且置于第二句之下。 枚谒座主留松裔少宰于长安，别已十年，聚未匝月复往秦中，拜辞函丈。先生白发相扶，泫然陨涕，奉呈一律，情见乎词[1]

师生情重怕分离[2]，况是吾师头白时[3]。乍见又成千里别，再来难定十年期。花飞碧树春将暮，鸟恋斜阳下独迟。回首龙门云在望，登车惟有泪垂垂。 [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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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诗见《诗集》卷八，题异为《别座主留松裔少宰十年，聚未匝月遽而拜辞。公白发相扶，泫然陨涕；枚亦悲不自胜，泣呈一诗》。 [2]“师生”句《诗集》为“绛帐分手最堪悲”。 [3]“况是”《诗集》为“况复”。

长安知交寥寂，与欧阳临川相得甚欢。欧摄篆延长，余作诗送之[1] 禅心曾学病维摩，此去休憎吉莫靴。且喜放衙秋塞外，放衙人少乱山多[2]。

《霓裳》咏罢唱《铜鞮》，骑马咸阳乌夜啼。今日潇湘花欲笑，凤凰巢定好双栖。临川家于楚，成进士后即来秦中，思家颇切，故戏之。[3]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四首，此录有异文之手稿第二、三首。手稿题初为《今初至长安知交绝少，与同候补官欧阳临川相得甚欢。欧摄篆延长，余作诗送之》。 [2]“放衙”《诗集》为“讼庭”。 [3]“临川”等小注《诗集》无。 途中杂诗[1]

行行重行行，游子甘远道。丕豹已投秦，廉颇终忆赵。我亲双白发，七十已衰老。孤甥与弱弟[2]，梨栗不能饱[3]。姊既女龙寡，妹亦诸家枣[4]。妻泪几时干，妾颜为谁姣？[5]置家在古杭，买山在江表。有书蠹勿除，有园花不扫。男儿抱大志，家业原难保。但问马少游，名心已了了。出山泉不清，在家贫亦好。此意岂不知？此味吾犹晓。所争一念差，悔之苦不早！抽刀斩乱麻丝，余绪犹缭绕。 [校记]

[1]此组诗手稿原四首，《诗集》卷八为三首，题异为《意有所触得诗三首》。此录有异文之手稿第二首，《诗集》亦为第二首。 [2]“孤甥”句《诗集》为“暮鹨与么豚”。 [3]“梨栗”句《诗集》为“牙牙尚文葆”。 [4]“诸家枣”《诗集》为“诸姑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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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妻泪”等两句《诗集》无。 寄姬人方氏六首[1]

一枝花对足风流，何事人间万户侯！生把黄金买别离，是侬无赖是侬愁。[2] 空教海上忆朝云[3]，走马邯郸日未曛。刚把闲情要抛撇，远山眉黛又逢君。 [校记]

[1]此组诗手稿六首，见《诗集》卷八，题异为《寄聪娘》，虽亦六首，但有两首不同，参见集外诗。此录有异文之手稿与《诗集》第二、五首。 [2]“无赖”《诗集》为“薄幸”。 [3]“空教”《诗集》为“思量”。 温泉[1]

华清宫外水如汤，洗过行人流出墙。一种温存好性情[2]，不知千古有炎凉[3]。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

[2]“一种”句《诗集》为“一样温存款寒士”。 [3]“千古”《诗集》为“世上”。 杨太尉墓[1]

关西清节古仪型[2]，华表经过马暂停。七冢序依昭穆位，一墙秋与华山青。中牢遣祭悲身后，大鸟临丧愧汉廷。惆怅东都好耆旧[3]，白头肠断夕阳亭[4]。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题异为《杨震墓》。 [2]“关西”句《诗集》为“关西夫子久心倾”。 [3]“惆怅”句《诗集》为“可惜苍茫云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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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白头”句《诗集》为：“无人能指夕阳亭。” 舟行黄河至杨家口，为逆风吹搁浅处，宿沙中三日[1]

谓行不见青山移，谓泊不见芦花岸。黄河心里一船停[2]，离人日对烟波叹。离人思归眼欲花，秦官万里走风沙。江妃何事偏投辖，坐留远客不归家。来去纷纷坠眼前，飞樯过舰如云烟。此船万斛莫轻举，要等长风力动天。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题异为《舟至黄河杨家口，为逆风吹搁浅沙中三日》。 [2]“停”《诗集》为“横”。 戏马台吊宋武帝[1]

身披衲袄博千场，万马登台剑有光。一逐水仙归大海，三擒天子出咸阳。白纱帽热金瓯小[2]，麻葛灯悬太庙凉[3]。可惜雄心当暮齿，关中老父易沾裳。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手稿题初为《过戏马台吊宋武帝》，《诗集》删“过”。 [2]“热”《诗集》为“急”。

[3]“麻葛”句《诗集》为“野葛灯悬玉烛忙。” 唐昭宗和陵[1]

长安李花十八叶，春风吹过无颜色。少阳院里寿王来，粉破金瓯偏拾得[2]。寿王扈跸蜀道眠，一麾曾受军容鞭。军容威势竟如此，敢唤门生作天子！家奴难制付将军，从此明堂起阵云。岐汴争弹纥干雀，飞来飞去欲冻杀。朱札者三墨诏四，一个缁郎呼不至。仓皇四顾虎狼群，谁是官家心腹人！惟有院中韩学士，曾读诗书解爱君。明知精卫空衔土，且喜葵花恋夕曛。召来仍恐旁人怪，私语昭容看可在。夜深月黑君王来，手握冬郎泪如海。君王双泪落未消，前旌启行后殿烧。[3]衣裳搜得小皇子，易取桃花粥一瓢。殿中谁劝将军酒，皇后雍容双玉手。想吹春气变苍鹰，谁料全家归虎口！免乳难辞十月装，击球小队换诸郎。兜笼夫妇霜千里，绢诏凄清字数行。低声偶语君王耳，明日蛾眉血已凉。宫门八月夜二更，叩门响急铜镮鸣。美人开门语未毕[4]，忽然花落春无声。单衣绕床走不住，龙髯剩有香肩护。寝殿刀光玉几明，金屏血色珠灯暮。叩头还请活须臾，伤心更有中宫误。明日金笼鹦鹉啼，声声万岁呼如故。太宗王业太萧条，积渐由来匪一朝。今日军容专凤敕，明朝阿父挂龙韬。那见少康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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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空闻高贵葬东郊！君王图治当年早，可惜中才事难了。生长衰朝作帝难，何如平世耕田好[5]？于今石马卧秋风，春草春花杜宇红。年年呜咽山陵水，不怨朱三怨祖宗！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 [2]“粉破”《诗集》为“粉碎”。

[3]“前旌”句下《诗集》有：“梁武有书求苦蜜，石超无表进秋桃。” [4]“语”《诗集》为“询”。

[5]“何如”句《诗集》为：“何如平世为农好？” 归随园后送陶序东之长安[1]

冻合关河冰满池，弟兄一样远行时。出山似我终无定，见面知君尚有期。变相棋原千万局，赏心梅只两三枝。人间多少缠绵意，说与骊驹总未知。[2]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题异为《归随园后陶西圃需次长安，入山道别》。手稿六首，《诗集》三首。此诗手稿第二首，《诗集》第二首。

[2]尾联《诗集》为：“相逢太巧相离速，纵极欢娱争敌悲！” 汾阳王故里[1]

甲第曾将永巷收，千年华屋感山丘。功名远扫萧、曹局，歌舞长消蠡、种愁。一代侯王供仆役，半房儿女任啁啾。我来难觅亲仁里，暮雨潇潇过华州。儿女指歌姬拍酒事，见《大唐新语》。[2] [校记]

[1]此诗见《诗集》卷八。 [2]尾联小注《诗集》无。

车中无事杂忆古人，作五、六、七言诗[1] [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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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诗见《诗集》卷八，题异为《车中忆古人，作五、六、七言诗》。手稿十七首，《诗集》亦十七首，但内容不尽同，参见集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