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

２０１１年９月　社会科学家　Ｓｅｐ．，２０１１　（第９期，总第１７３期）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ＴＩｓＴ　（Ｎｏ．９，Ｇｅｎｅｒａｌ　Ｎｏ．１７３）　【经济新视野】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　王娟　，方良静２　（１．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陕西西安７１００６１；２．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０２）　摘要：根据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有关理论，实证分析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整体样本　的结果表明：东道国的市场规模、资源禀赋和对外开放水平等对直接投资流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政治经济风险和　文化联系的影响则不显著。样本分类后的实证表明：在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投资布局的影响因素存在显著差别，具　体表现在对发达国家的技术寻求和对发展中国家的资源寻求。并提出优化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布局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影响因素　中图分类号：　０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３２４０（２０１　１）０９－４３０７９－０４　一、引言和文献综述　接投资流量数据研究了经济变量和制度变量对中国企　业对外直接投资区位的影响，研究发现政治风险程度显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一步发展，对外直接投资的　著的促进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Ｍｏｒｃｋ　ｅｔ　ａｌ（２０ｏ８网）认　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世界贸易的增长率。中国也加快了　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主要目的地是“避税天堂”和　对外直接投资的步伐，但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哪　东南亚国家，这种投资布局与国有股权主导的公司所　些因素决定了中国对不同东道国的直接投资流量？解　有权结构密切相关。Ｒａｍａｓａｍｙ，Ｂ．ｅｔ　ａｌ（２０１０阎）利用　决这一问题，有助于判定当前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区域　Ｐｏｓｓｉｏｎ计数回归模型，分别考察了中国国有企业和民　分布的特点，进而为优化布局提供依据。　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特点，研究表明国有企业的区　传统的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实证研究局限于发达　位布局体现出资源寻求动机，面临较高的政治风险；而　国家对外投资的解释。这些研究认为，发展中国家较　民营企业的区位布局则是市场导向的，符合商业规律。　大的市场规模、较低的劳动成本、丰富的自然资源和　国内方面，程惠芳、阮翔（２００４网）用引力模型分析　贸易限制等因素成为发达国家直接投资的可能动机，　国家之间的直接投资流量与经济变量之间的相关关　并通过实证研究验证具体哪些因素的影响是显著的。　系，研究认为投资国与东道国的经济状况越相似，两　Ｃｈａｋｒａｂａｒｔｉ（２００１ｔ　）通过实证认为，市场因素对发达国　国间的投资流量越大。胡博，李凌（２０ｏ８　）、何本芳和　家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最为显著。Ｇａｒｉｂａｌｄｉ　张祥（２００９ｔＳ］）研究发现文化、劳动成本、距离和国家类　等（２００ｌ翻）使用２６个转型东道国１９９０—１９９９年的面　别等因素对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具有重要的影响。　板数据研究表明，市场规模、通胀水平、贸易开放度、　郭杰、黄保东（２０１　）检验公司治理、金融结构等制度　自然资源及投资壁垒等变量对发达国家直接投资的　性因素对直接投资的影响，表明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　影响显著。　符合世界各国的一般经济规律。陈丽丽和林花（２０１　ｌ　）　进入２１世纪，以“金砖四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　发现我国资源寻求性企业在区位选择上对制度因素　体对外直接投资迅速增长。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和发　的重视程度最低。但由于我国市场经济发展的局限性　展最快的新兴经济体，自然成为学者们关注的热点。　和企业自身的原因，我国市场寻求型与战略资产寻求　研究者分别从经济变量、制度变量等方面进行了分　型企业对某些制度因素的重视程度还不够。　析。Ｂｕｃｋｌｅｙ　ｅｔ　ｌ（２００７四）基于１９８４—２００１年中国对外直　现有研究对影响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因素进行　收稿日期：２０１Ｉ－０７—１０　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美国再工业化对中美贸易的影响及对策”（１０ＹＪｃ７９Ｏ１９５）和２０１０年度国家自然　科学基金项目“中国企业地对外直接投资的进入模式选择”（课题编号：７１０７３Ｏ９７）的研究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王娟（１９８１一），陕西西安人，西安交通大学博士生，西安邮电学院讲师，研究方向：金融风险；方良静（１９７６一），女，浙　江杭州人，浙江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经济管理、对外投资。　７９　了广泛探讨，但由于中国经济的二元性，对发达国家　论都可以看出，市场是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直接　的投资可能是技术获取型，对发展中国的投资可能是　诱因。一般认为，一国的经济发展程度越高，人均收入　市场获取型。而现有研究并未对这种差别是否真实存　越高，市场规模越大，吸引的直接投资就越多。另外，　在进行检验；也没有判定是否还存在其他区位因素，　经济增长速度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新兴市场吸引了　使得中国对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直接投资显著　源源不断的ＦＤＩ也证实了这一点。　不同。本文从国家宏观层面实证分析中国对外直接投　第二个因素是资源禀赋。资源禀赋包括自然资　资区位布局的影响因素。特别是通过对东道国按发达　源、劳动力资源和技术资源。由于各个国家地理位置　国家与发展中国家进行分类，检验了影响直接投资布　和气候条件的不同，导致部分国家在某种资源上具有　局的因素在这两类国家是否表现出显著差异，对现有　得天独厚的优势，再加上资源的稀缺性，所以能够吸　的研究成果进行补充和完善。　引大量的直接投资。另外一方面，劳动力资源禀赋也　是一个重要的方面，随着国家分工的不断细化，垂直　二、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地区分布　专业分工替代了产业间分工，劳动力资源丰富的国家　不仅吸引了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对外直接投资，　在亚洲、非洲地区投资覆盖率最高，在亚洲分布　也吸引了高科技产业的劳动密集型工序的直接投资。　最为集中。从境外企业的地区分布看，亚洲是中国设　而高的技术水平也会吸引技术获取型的直接投资。　立境外企业最为集中的地区，其次为欧洲，非洲位居第　第三个因素是关税等贸易壁垒。传统的贸易理论　三。对欧美投资较上年成倍增长。与以往我国对亚洲、　认为，出口和直接投资有相互替代的关系。也就是说，　非洲投资较快增长不同的是，２００９年中国对欧洲、北　直接投资的增加会减少对相关国家的出口，战略性贸　美洲、拉丁美洲投资快速增长，其中对欧洲投资３３．５　易政策实施者从这个理论出发，阻碍进口增加的办法　亿美元，增长２８２．８％，对北美投资１５．２亿美元，增长　就是贸易壁垒，早期采用的工具是关税等直接壁垒，　３．１８倍，对拉美投资７３．３亿美元，增长２倍。　随着关贸总协定和ＷＴＯ有关协定的实施，关税得到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地区分布主要有以下特点：　了较大的限制，很多国家转向了非关税等隐蔽性的壁　１．集中在避税港。中国企业对外非贸易直接投资　垒。企业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避免　在区域分布上，主要集中在避税地（香港、开曼群岛、　出口所面临的贸易壁垒。　维尔京群岛和卢森堡等），四地占２００９年中国对外直　第四个因素是制度和文化因素。制度因素包括宏　接投资流量和存量的比例分别为７９．３３和７９．６％。我　观的政治体制、社会稳定性、法律环境、税收体制和中　国企业投资于避税港地区并不同于大型的跨国公司，　观的区域投资政策、产业政策以及微观的公司体制、　我国企业的投资有以下原因：第一，返程投资，我国企　投资体制。对于跨国公司来说，稳定的宏观社会环境、　业通过在避税港地区注册公司，通过该公司再对我国　清廉高效的行政体制、有效的法制环境、公平而透明　进行投资，享受外商投资的优惠政策。第二，已有的其　的税收政策十分重要，它可以有效保护产权，降低交　他国家或地区的跨国公司，在避税港地区建立了离岸　易成本，控制投资风险。对外直接投资还会受到东道　公司，然后通过该离岸公司对我国进行直接投资。第　国经济和政治形势的影响。本文从经济风险和政治风　三政治原因的“绕道而行”，包括大陆对台湾、台湾对　险两个方面来反映直接投资所面临的风险。用外资政　大陆的投资一般都先经过避税港。　策反映东道国对海外资本的态度，用文化联系反映投　２．资源导向性。２００９年在对外直接投资超过１亿　资国与东道国的相似性。　美元的国家中，澳大利亚、缅甸、俄罗斯、蒙古、阿尔及　利亚、刚果、尼日利亚等国由于丰富的石油、铁矿石和　其他资源，吸引了中国大量的直接投资。中国自然资　四、模型和变量分析　源种类相对齐全，总量大；但人均量少，开发成本高，　有些资源还比较短缺。因此，中国企业非贸易对外直　（一）模型　接投资的资源导向性明显。　根据以上假设，本文构建如下模型：　Ｏ　＝ｆｌｏ＋［３ｉｆ　＋　＋　（１）　模型中的被解释变量ＯＦＤＩ，：表示第ｔ年中国直　三、对外直接投资区位影响因素的理　接投资总存量。在海外直接投资决定因素的研究中，　论分析　被解释变量多采用诸如国外分支机构的销售额，增加　值或分支机构出口额占全部产量的比重等等。因为　本文重在研究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　ＦＤＩ总量指标往往不能反映出直接投资是否从事实　素。结合国际生产折衷理论、投资诱发要素组合理论　体经济活动，如果投向避税天堂或离岸金融中心，数　等国家直接投资理论，具体到本文，我们着重控制了　据就很难反映投资的实际流向。但由于目前可以获得　如下几个重要因素：　的数据只有总流量数据，并没有提供国外分支机构经　第一个影响因素是市场因素。市场因素是一国对　营状况的相关数据，本文最终采用２００１—２００９年问中　外直接投资最重要的因素，从传统的国际直接投资理　国对别国的直接投资总流量数据作为被解释变量。ｘ　８０　代表影响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　个变量２００３—２００９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　（－－）变量分析　ＦＤＩ来源于中国２００９年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　１．市场规模。东道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代表了一国　报，ＧＤＰ数据来源于ＩＭＦ，资源禀赋、技术水平的基础　的总产出，是社会总需求的反映，因此用国内生产总　数据来源于《中国对外贸易年鉴》，其它数据来源于世　值作为市场规模的代理变量，记作ＧＤＰ。　界银行数据库。　２．市场潜力。东道国的经济增长反映了未来市场　扩张的潜力，较高的经济增长力意味着未来的消费能　五、实证回归结果和分析　力会更强，因此用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作为市场潜　力的代理变量，记作ＧＤＰＧ。　采用了动态ＧＭＭ方法，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　３．资源禀赋。资源的种类多种多样，难以用统一的　的滞后阶数为１。同时加入欧盟反倾销措施以及发展　实物来代表，因此现有研究反映资源禀赋的代理变量　中国家的反倾销措施，对比分析了不同国家对中国产　也不尽相同。本文鉴于世界能源供应形势的紧张及能　品实施反倾销的后果。　源在国际竞争中的重要地位，选用东道国原材料对中　（一）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布局影响因素的整　国出口的金额来衡量，记作ＲＥＸ。　体实证结果　４．技术水平。现有研究往往采用专利授权数作为　根据表１，从整体上分析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　技术水平的代理变量，但并非所有的专利都能转化为　布局的影响因素如下：　实用技术并投入商业使用。因此，本文遵循Ｒａｍａｓａｍｙ　１．对外直接投资前一期、东道国的市场规模、市场　（２０１０）的做法，以东道国的高技术产品出口额作为技　潜力、资源禀赋和对外开放水平等对直接投资流量有　术水平的代理变量，记作ＡＴＰ。　显著的正向影响。市场规模（ＧＤＰ）的正向影响说明我　５．经济风险。价格信号是一国宏观经济基本面风　国目前对外直接投资有明显的市场寻求动机，这与　险的重要反映，当经济形势恶化时，往往伴随价格的　Ｒａｍａｓａｍｙ（２０１０）得到的结论相同。收人潜力的正向影　剧烈上涨。因此用通货膨胀率作为经济风险的代理变　响说明中国也开始逐步扩大对新兴市场的投资。对外　量，记作ＣＰＩ。　开放（ＯＰＥＮ）的正向影响说明东道国开放的外资政策　６．政治风险。政治风险如何计量目前尚无公认的　有利于我国直接投资的进入，这符合国际投资流向的　标准，本文借鉴世界银行发布的“全球治理指标　一般规律。　（ｗＧＩ）”。这一指标体系中有一个指标专门反映一国　２．东道国的技术水平对直接投资流量有显著的负　政策的稳定性和面临恐怖袭击、暴力犯罪等极端事件　向影响。这说明东道国较高的技术水平（ＡｒＩＰ）会对投　的可能性。指标值在一３—２．５之间，值越高政治风险越　资流量产生抑制作用。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国内企　小。用这一指标作为政治风险的代理变量，记作ＰＲＩ。　业的技术竞争力不强，因此难以在技术先进的国家立　７．外资政策。东道国采取宽松的外资政策将增加　足。同时，这也表明我国当前的对外直接投资不具有　其区位优势，有利于母国资本的进入；相反，如果对外　技术寻求动机，国内企业缺乏到技术先进的国家发　资进入的限制比较严格，会阻碍母国资本的进入。外　展、在竞争和压力下不断学习积累技术经验的意识。　资政策不易量化，本文选取东道国的外资开放度，即　３．东道国的经济风险以及与中国文化联系对直接　外资存量占东道国ＧＤＰ的比重作为外资政策的反　投资流量没有显著影响。文化联系（ＲＣＤ）的结果说明　映，记作ＯＰＥＮ。　东道国的华人社并没有为中国的直接投资创造便利　８．文化联系。遵循Ｂｕｃｋｌｅｙ的做法，选取东道国的　条件；这与Ｂｕｃｋｌｅｙ　ｅｔ　ａ１．（２００７）用企业微观层面数据　华人华侨人口占全部人口的比重作为中国与该国文　得到的结论相反，这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集中于　化联系的代理变量，记作ＲＣＤ。　非洲等地有关。经济风险没有显著影响说明我国对外　根据以上分析，模型设定如下：　直接投资防范东道国经济风险的意识薄弱，这也与中　ｌｎ（Ｄ　Ｄ　）　ａ＿　－ｌｎ（ＯＦＤ￣　。）＋ｆｌ２１ｎ（ＧＤＰｔ　）＋　国对外直接投资集中于采矿等行业有关。　岛（Ｇ　）‘ｃ＋ｆｌ，（ＲＥＸ）ｔ，＋ｆｌｓｌｎ（Ａ　ＴＰｅ）＋ｆ１６（ＣＰＩ￣　）＋　（二）进一步分析：中国对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　ｌｆＴ（ＰＲＩｔ　）　８（ＯＰＥＮｔ　）＋ｆｌｇ（ＲＣＤ“）＋　＋７／　（２）投资布局影响因素的比较　（三）数据来源　一般认为，用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两组样本分　截至２００９年底，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覆盖了世　别回归得到的模型有显著差异。从表１中可以看出：　界上１７７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卢森堡、英属维尔京群　发达国家组：东道国的市场规模（ＧＤＰ）都对投资　岛、开曼群岛、中国香港和澳门等是典型的避税地，虽　流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与用全样本回归得到的结　然投资流量巨大，但往往只是资金的中转站，无法体　论一致，进一步验证了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是市场规　现投资的最终目的地和动机，因此在样本中剔除。再　模寻求型的。东道国的市场潜力（ＧＤＰＧ）、资源禀赋都　者，中国内地流向台湾的投资因受政治因素影响也不　对投资流量没有显著影响，这也与用全样本回归得到　予考虑。最后，剔除统计数据缺失的样本和其它数据　的结论一致，进一步验证了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忽视　不足的样本，最终得到有效样本１２５个。本文选用各　东道国的市场潜力、不具有资源寻求的动机。东道国　８】　表１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布局影响因素的实证结果　整体国家　发达国家　发展中国家　系数　常数项　ＯＦＤＩ（一１）　ＧＤＰ　ＧＤＰＧ　ＲＥＸ　ＡＴＰ　ＣＰＩ　ＰＲ１　Ｔ值　５．２８　５　３．２８４７　４．８２７４　０．９３８５　１．８３７４　一１．３９　５３　—５．２４８５　２．８４６５　系数　０．３４７３…　０．３８１９…　０．１８３９”　０．１３７５　０．０２７４７　０．０６３８…　—０．０６７４　—０．０２４７　Ｔ值　４．２９５８　２．３４９１　５．２９４５　１．０３８７　３．７１６４　２．４８５９　－２．３８４７　—１　３８４５　系数　０．６３２７…　０．３７２６…　０．４８２７　０．０３８５‘　０．１８３７…　０．０１７３　－０．３５２８　０．１８３６…　Ｔ值　７．２８４７　１．８４７１　３０ｌ８３　．０．６２７４…　０．４８２７…　０．５２８…　０．０５７３‘　０．１６３８”‘　－０．０ｌ８３　－０．０３６２　０．０７３６‘。　２．８４７２　２．１８３７　１．９３８４　１．３４８５　２．７４８９　ＯＰＥＮ　ＲＣＤ　Ｉｔ　Ｄ—Ｗ　０．０１８３…　０．Ｏ２８４　１．０３８４　０．８８９２　０．０２４８　０．Ｏ１７４　０．８２９７　１．８４２２　－０．２７３６’　０．１７３４…　一１．４５７８　２．４５６１　０．７２６２　１．７３８４　０．６０２８　ｌ＿９　３３５　０．８２７４　１．６２５３　样本数　１　２５　３３　９２　注：　，料，｝分别代表１％。５％，和１０％的水平下显著。　的经济风险（ＣＰＩ）和外资政策（ＯＰＥＮ）对投资流量都投资区位布局的政策建议：　不是显著的影响因素。可能的原因是发达国家整体上　１．建立对东道国风险的防范机制，确保海外直接　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倾　外资政策比较开放、经济和政治风险相对较小，因此　投资的安全。实证研究表明，没有成为影响投资决策的因素。在发达国家，技术水　向于布局在经济风险大的地区，对政治风险考虑较　平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中国到发达国家的投资为　少。特别是中国为获取原材料大量投资于发达国家视　技术效率需求型投资。　为风险非常大的非洲和中东地区。为保证投资安全，　在发展中国家，东道国的资源禀赋、外资政策和　需要在投资前对东道国的政治风险进行评估，对中国　文化联系都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中国到发展中　企业来说，为了获取必要的原材料，避开与发达国家　国家投资主要是寻求资源，包括石油、铁矿石和其它　的跨国企业竞争，能够以较小的代价获得资源，在无　原材料。发展中国家的开放政策也有积极的作用。另　可避免的情况下，应该建立必要的风险防范机制，定　外，文化联系的正向影响，说明我国大量的华人移民，　期进行评估。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一方面，建立海外　带动了国内的相关投资，这也与中国的经济活动具有　直接投资保险制度，实现风险的转移和分担；另一方　明显的社会资本有关。经济规模、市场和技术并不是　面，通过ＷＩ＇Ｏ等有关国际组织协定的保护，或者签订　中国选择对外直接投资的主要依据，中国对外投资不　双边多边协定，形成完备的风险防范和保障体系。　具有市场寻求型和效率寻求型特征。中国对发展中国　２．重视市场潜力挖掘，加大对经济增长迅速的新　家的投资具有明显的原材料寻求型特征。　兴经济体的投资。根据研究结论，目前中国主要的投　我国对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直接投资区位布　资对象还是资源丰富的国家，直接投资的类型属于资　局的影响因素具有显著差别，但这种差别并没有体现　源寻求型的。而国际跨国公司主要是市场寻求型的，　在对发达国家的技术寻求，以及对发展中国家的效率　中国目前的直接投资区位布局没有体现出对市场潜　寻求（成本降低、利用新兴市场成长潜力）。因此，从区　力的重视。直接投资追求的是长期收益，而经济增长　位布局的特征看，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不能由Ｋｏｊｉｍａ　迅速、未来市场潜力大的地区，恰好与直接投资的利　（１９７７）的边际产业扩张论和Ｔｏｌｅｎｔｉｎｏ（１９９３）的技术　益目标一致。进入２１世纪以来，金砖四国、东南亚和　创新与产业升级理论来解释。　拉美等新兴经济体迅速发展，与快速发展相伴的大规　模基础设施建设需要海外资金的注入。我国可以通过　基础设施投资的方式进入新兴市场，逐步积累投资，　六、结论与政策建议　分享新兴经济体快速发展的成果。　３．利用发展中国家的低成本优势，转移国内边际产　本文利用东道国２００１—２００９年的１２５个面板数　部分　据，实证分析了中国ｘ，－ｔ￣＇ｂ资直接投资区位的影响因素。　业。随着中国出现“民工荒”和劳动力成本的上升，我国已经形成了一些产能　整体样本的结果表明：东道国的市场规模、收入增长　产业的国际竞争力出现下降，如家电、纺织等劳动密集型部门。而实　率、资源禀赋和对外开放水平等对直接投资流量有显　过剩的边际产业，我国对发展中国家的直接投资没有体现出　著的正向影响，而资源禀赋、经济风险和文化联系的影　证研究表明，响则不显著。样本分类后的实证表明：在发达国家与发　降低成本以寻求效率的动机。事实上，当前在经济相对　这些产业能够满足当地经济发展和　展中国家，投资布局的影响因素存在显著差别，具体表　落后的发展中国家，现在对发达国家的技术寻求和对发展中国家的资源寻　解决就业的需要。将边际产业布局在这些国家，既能够　又为国内的产业结构　求，而并非体现在对经济风险、外资政策和文化联系等　利用当地劳动力成本较低的优势，方面。根据实证研究结果，提出以下优化我国对外直接　优化与升级留出了空间和资源。　（下转第８７页）　８２　的合作，避免企业之间的过度竞争，降低外部市场的　金支持。　不确定性，提高企业生存与发展的能力。以行业协会　６．大力发展各类教育，提高劳动者的知识及职业　为例，通过与企业建立一定联系与顺畅的信息来源，　技能水平。　行业协会更及时了解生产性服务企业的最新发展状　欠发达地区劳动力资源丰富，但目前所拥有的技　况与最新发展需求。欠发达地区的行业协会可以通过　术知识水平又不能胜任生产性服务业尤其是高端生　制定相应的行业标准来组织和协调企业行为，从而达　产性服务业的要求，因此政府应当倡导社会各届为他　到规范行业秩序、协调行业纠纷的目的。行业协会还　们提供受教育的机会，除学历教育之外，还应为他们　可以成为政府与集群之间沟通的重要纽带。中介组织　创造接受专门职业技能培训的机会，提供社会实践的　可以由企业自主发起设立，也可以由政府牵头发起设　机会，为培训机构提供优惠的政策措施，切实提高他　立。由于企业和社会的力量十分有限，企业自主发起　们的知识及职业技能水平，把他们从第一产业或第二　设立的中介组织的规模往往不大，在集群发展的过程　产业解放出来，加入生产性服务业，提高他们的劳动　中也很难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因此欠发达地区政府有　生产率，优化欠发达地区的产业结构，实现区域经济　职责适当鼓励和引导中介组织的建设，并适当给予资　协调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１１】　ＧＲＥＥＤＦＩＥＬＤ，Ｈ．Ｍａｎｐｏｗｅｒ　ｎｄ　ｔａｈｅ　Ｇｒｏｗｔｈ　ｏｆ　Ｐｒｏｄｕｃｅｒ　１５－１８．　２００９，（２）：６８—７２．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Ｃ］．Ｎｅｗ　Ｙｏｒｋ：Ｃｏｌｕｍｂｉａ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１９６６：　【４】　ＫＲＵＧＭＡＮ　Ｐ．Ｉｎｃｒｅａｓｉｎｇ　ｒｅｔｕｒｎｓ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　Ｄ】．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１　９９１。（９）：４８３．　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ｅｄⅡ】．Ｉｎ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Ｃｏｎｔｅｍｐｏ－　ｒａｒｙ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Ｒｅｓｐｏｎｓｅ：　Ｅｘｔｅｎｄｉｎｇ　ｆｌｅｘｉｂｌｅ　ｓｐｅｃｉ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１　９９２：１－２４。　［２】　ＢＲＯＷＮＩＮＧ，Ｈ．，ＳＩＮＧＥＬＭＡＮ，Ｊ．Ｔｈｅ　Ｅｍｅｒｇｅｎｃｅ　ｏｆ　ａ　［５】　ＳＣＯＴＴ　Ａ．Ｊ．，ＳＴＯＲ．ＰＥＲ．Ｍ．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ｒ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Ｓｏｃｉｅｔｙ：Ｄｅｍｏｇｒａｐｈｉｃ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ｓｐｅｃｔｓ　ｏｆ　ｈｅ　ｔＳｅｃｔｏｒａｌ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ｈｅ　Ｌａｂｏｒ　Ｆｏｒｃｅ　ｉｔｎ　ｔｈｅ　ＵＳＡ　．　Ｓｐｒｉｎｇｆｉｅｌｄ。Ｖｉｒｇｉｎａ：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１　９７５．１　５—１　２３．　ｆ６】　陈建军，陈国亮，黄洁．新经济地理学视角下的生产性服务　业集聚及其影响因素研究卟管理世界，２００９，￣）：８３－９５，　ｆ３】　何骏．探索中国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之路——中国生产　性服务业崛起的动因、空间和模式研究Ⅱ】．经济学动态，　［责任编辑：黄晓伟］　［责任校对：唐鑫］　（上接第８２页）　参考文献：　［１】　ＣＨＡＫＲ．ＡＢＡＲＴＩ，Ａ．Ｔｈｅ　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ａｎｔｓ　ｏｆｆｏ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