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学生:万海静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我且不说王安石这《元日》诗的深意。只让我们看到它描绘的北宋时期人们欢度春节的热闹情景。但随着时光的推移,社会的变迁,春节之于我们依然不可或缺,团员、热闹虽有,可这“年味儿”似乎单薄了。 和往年一样,祖母大半个月前就下了一道“圣旨”:要一大家人聚在老屋里,一同度过大年三十。
年三十大早,祖父打来电话催我们早些回去,顺便捎上一条新鲜的鱼,买上一壶好酒。我知道祖父他就好这一口。但他年事已高,身体亏得厉害,大不如早些年了。加之,祖父喝酒不大知量,逢酒必醉。平日里喝酒,收到限制,总不得尽兴。他翘首盼着春节,盼着开怀畅饮一回。
到祖母那里后,老人家来回忙活,手脚利落,嘴也不肯停歇,家长里短,聊得起劲。
叔伯姑姑们也陆续赶来。最末的是小姑一家子,暮色四合之时,祖母还猜测她们多半不会来了,但又十分想念,锁紧疏淡的眉,来回踱着步子。隔一小会儿就要我和她出门望一望。远远瞧见小姑的身影,她是又欢又喜,眯了双眼,连
忙出门迎去。祖母眼里嘴角都含着笑,捏一捏小外孙的脸,心满意足。这才招呼大家吃年夜饭。幸福荡漾在老人家的皱纹间。
吃年夜饭时,小孩子们不肯乖乖坐下,绕着桌子跑动,祖母忙上忙下给孙子孙女们夹菜,却把自己给忘了,似乎儿孙们吃好了,自己也就饱了。
吃过年夜饭,大人们铺开两张桌子打麻将,说是要通宵达旦给两位老人守岁。于是以春晚为背景的小赌玩活动于大年三十之夜在祖父母老屋里展开了。
祖母烧红了火盆不让大家冷着,然而,大人们都围在麻将桌上,不肯挪动一步。有的看,有的上,上上下下,好不热闹。祖母担心大伙儿夜深受凉,一再嘱咐大家靠近火盆点儿。大人们只要了几杯热茶,一门心思在麻将桌上。大人们打麻将的兴致渐浓,一时间,敲击桌子的声响,伴随着兴奋喜悦的大笑,不时,再传来懊悔的吼叫声以及女人们细碎的埋怨声,混杂的喧嚣,盖住了电视里春晚的声音。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大江南北一片麻。
祖母不得不加大了电视机的音量,但立即引来大伯的不满,老人“听话”地将音量调低。孩子们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只能陪着祖母看春晚,等待着发压岁钱。
祖父不爱看电视,独自在席上,一口一口呷着美酒,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念。大约是习惯性的说自己是在怎样困苦的
年代里又是怎样拉扯大了四个儿女,说对现今的儿孙满堂如何之欣慰,又说到儿女们应如何持家,孙辈们应该发奋读书,多长点文化。还虑及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唯恐看不到孙子们成家立业。
祖父喃喃自语,但没人接茬,偶尔有人如他不要想太多人老了就好好享清福。
没有声音的“春晚”看着也不够味儿,压岁钱一到手,孩子们就相继入睡了。祖母一个人兴味索然,频频瞌睡,时而又被大伙儿弄出的动静惊醒,默默地往茶杯里续水,始终不肯回房里休息。祖母见我还没有睡,招呼我吃零食,聊会儿天。她说起十多年前叔伯们和她的“陈谷子,烂芝麻”事儿:大小人儿聚在一个院子里,烧红了柴火围坐着聊天,小孩们嘴馋,便扔几个红薯、土豆埋进柴火底下的灰烬里煨熟了吃;黑白电视,人们也爱看,洋溢着浓浓的人情味儿。 夜深了,祖母催我回房睡觉,我见大人们还热闹,就像留下来陪祖母,强打精神和祖母唠嗑。
祖父多喝了几杯,还是不停地念叨,竟涕泗横流。伯伯们抬起头来,望望他们的老父亲,只说祖父醉了,交头接耳议论两句,大概是说人的生命自然规律便是如此吧。 东方放晓,泛起鱼肚白,打麻将的,看麻将的散去的时候,新的一天悄然已至。待祖母将急着要赶往家里的亲人一一送走后,祖父蜷缩在睡椅里,还梦呓哩。
祖母给祖父盖上被子,把炉火拨亮,收拾一遍狼藉的厅堂,一边捶着腰背往房里走,一边叹息:“唉!这老头子——”
守岁的喧哗归于平静,我却产生了一个感念:老人虽老,却是家中之宝。因为他们,才把一个红红火火的大家团聚在一起。其实,只要亲情常在,年味儿便得以永存! 指导老师推荐语:
“老人虽老,却是家中之宝”,宝在家庭亲情折射出社会文明,敬老爱幼恰是中华文明之花。我们从中感受到浓浓的亲情在家庭氛围中徜徉:老人需要一大家人在自己身边热热闹闹,乐意煮饭端菜,生火递茶,把人生最后一点温情送给后人;后人理解老人,尽量陪伴老人,满足老人情意。 生活味道浓厚也是可赞之处:奶奶,爷爷,父辈,小字辈,无一不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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