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基于2005—2015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２０１８￣１５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０－７６９５．２０１８．１５．００６　一。锄ｄ　罐　…　呲ｈ　我国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作用　——基于２００５—２０１　５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游达明，蒋瑞琛　（中南大学，湖南长沙４１００８３）　摘要：选取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我国３１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有关数据，通过构建面板数据模型，研究３种环境规制　工具时３１个省份及东、中、西部地区技术创新的影响并进行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工具　对技术创新绩效影响不显著，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表现出显著的激励效应，而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　工具对技术创新表现出明显的抑制作用；各个地区的技术创新输出体现了我国环境规制工具绩效的地域差异性。此　外，引入滞后一期的被解释变量作为解释变量，采用广义矩估计（ＧＭＭ）法对动态面板数据模型进行分析。　关键词：环境规制工具；技术创新；波特假说；面板数据　中图分类号：Ｆ２０５；Ｆ２２４；Ｇ３０１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７６９５（２０１８）１５—００３９—０７　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Ｔｏｏｌｓ　ｉｎ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　Ｓｔｕｄｙ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Ｐａｎｅｌ　Ｄａｔａ　ｆｒｏｍ　２００５　ｔｏ　２０１５　Ｙｏｕ　Ｄａｒｎｉｎｇ，Ｊｉａｎｇ　Ｒｕｉｃｈｅｎ　（Ｃｅｎｔｒａｌ　Ｓｏｕｔｈ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ａｎｇｓｈａ　４１００８３，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ｓｅｌｅｃｔｓ　ｔｈｅ　ｄａｔａ　ｏｆ　３１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ｓ　ｏｆ　Ｃｈｉｎａ　ｆｒｏｍ　２００５　ｔｏ　２０１５，ｓｔｕｄｉｅｓ　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３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ｔｏｏｌｓ　ｏｎ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３１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ａｓｔ，　ｍｉｄｄｌｅ　ａｎｄ　ｗｅｓｔｅｒｎ　ｒｅｇｉｏｎｓ　ｂｙ　ｕｓｉｎｇ　ｔｈｅ　ｐａｎｅｌ　ｄａｔａ　ｍｏｄｅ１．Ｔｈｅ　ｒｅｓｕｌｔｓ　ｓｈｏｗ　ｔｈａｔ，ｔｈｅ　ｃｏｍｍａｎｄ—ｃｏｎ￣ｏＵｅ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ｔｏｏｌｓ　ｈａｖｅ　ｎｏ　ｓｉｇｎｉｉｆｃａｎｔ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ｎ　ｈｅｔ　ｐｅｆｒ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百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ａｎｄ　ｈｅｔ　ｍａｒｋｅｔ—ｍｏｔｉｖａｔｅ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ｏｒｙ　ｔｏｏｌｓ　ｈａｖｅ　ａ　ｓｉｇｎｉｉｆｃａｎｔ　ｉｎｃｅｎｔｉｖｅ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ｎ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ｔｏｏｌｓ　ｏｆ　ｐｕｂｌｉｃ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ｏｎ　ｈａｖｅ　ｏｂｖｉｏｕｓ　ｉｎｈｉｂｉｔｏｒｙ　ｅｆｅｃｔ　ｏｎ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Ｔｈｅ　ｏｕｔｐｕｔ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ｉｎｎｏｖａｉｔｏｎ　ｉｎ　ｖａｉｒｏｕｓ　ｒｅｇｉｏｎｓ　ｒｅｆｌｅｃｔｓ　ｈｅｔ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ｄｉｆｅｒｅｎｃｅｓ　ｏｆ　ｔｈｅ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ｌａ　ｒｅｇｕｌａｉｔｏｎ　ｔｏｏｌ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Ｉｎ　ａｄｄｉｔｉｏｎ，ｔｈｅ　ｅｘｐｌａｎａｔｏｒｙ　ｖａｒｉａｂｌｅｓ　ｗｉｔｈ　ｌａｇｇｅｄ　ｆｉｒｓｔ　ｓｔａｇｅ　ａｒｅ　ｕｓｅｄ　ａｓ　ｅｘｐｌａｎａｔｏｒｙ　ｖａｒｉａｂｌｅｓ，ａｎｄ　ｇｅｎｅｒａｌｉｚｅｄ　ｍｏｍｅｎｔ　ｅｓｉｔｍａｉｔｏｎ（ＧＭＭ）ｍｅｔｈｏｄ　ｉｓ　ｕｓｅｄ　ｔｏ　ａｎａｌｙｚｅ　ｈｅｔ　ｄｙｎａｍｉｃ　ｐａｎｅｌ　ｄａａｔ　ｍｏｄｅ１．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ｔｏｏｌｓ；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Ｐｏｒｔｅｒ　ｔｈｅｏｒｙ；ｐａｎｅｌ　ａｔｄａ　１研究背景　与经济双赢。　改革开放后，由于对国际经济形势的把握精准　到位，我国经济保持飞速而稳定的提升，人民生活　水平也得到极大的提高，但由于未改进粗放式的经　济增长模式，从而产生了环境被破坏的乱象。传统　经济理论的核心思想以为，环境与经济之间无法两　全其美，不能保持相对平衡的状态。但Ｐｏｒｔｅｒ等…　在１９９５年提出的“波特假说”则颠覆了这种传统认　知，认为政府采取适当的环境规制政策将有利于激　发技术创新。大力发展技术创新，有利于实现环境　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１０—１３，修回日期：２０１８—０１—０９　目前对于环境规制工具的分类主要有３种：命　令控制型、市场激励型和公众参与型。关于环境规　制对生态技术创新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前两类，　对公众参与型规制工具的研究相对较少。在一个地　区，人民、政府和企业共同享有环境的一切责任，　环境质量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人民的自身安全与福利　水平。因此，公众参与是在实施环境规制的过程中　具有重要意义的一环。Ｌａｎｇｐａｐ等　研究了几年内　美国境内治理水污染的案件，发现公众监督、公共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面上项目）“环境规制与企业生态技术创新激励：基于央地分权视角的理论与实证研究”（７１５７３２８３）　游达明等：我国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基于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行政诉讼和公共执法等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工具在　案件治理中表现良好。现有的公众参与环境规制的　文献大多关注对理论政策的讨论，对公众参与环境　规制的实证文献较少，而将３种规制工具进行对比　分析的文献也比较局限。基于当前的研究现状，本　文通过选取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我国３１个省级行政区的　技术创新行为，但仍有一部分的环境规制无法使得　企业获得良好的创新绩效；同时，企业的某些技术　数据构建面板模型，探讨３种不同的规制工具对我　国技术创新绩效的影响，讨论“波特假说”的合理性，　并将３１个省份分为３个区域¨分别进行实证研究；　创新行为是由于其他因素而并非环境规制所引起的。　Ｋｎｅｌｌｅｒ等　以英国７年间制造行业的数据构造面　板模型进行实证，发现环境规制对整体研发支出并　没有显著的影响。白雪洁等¨　在研究中利用三阶　段ＤＥＡ模型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环境规制在　总体上提升了火电行业的产业效能，并对企业的技　术创新行为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但这一结论并　在实证结果的基础上，对如何按区域构建有效的环　境规制政策环境以此诱发技术创新提出参考建议。　２文献综述　学者们对“波特假说”所述环境规制与技术创　新的关系仍存在较大争议，一般分为如下３种观点：　（１）支持“波特假说”，认为环境规制对技术　创新表现为促进作用。Ｃｏｌｅ等　认为在法律强制度　较高的国家，创新的效率要比其他国家更高，因此，　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具有正向影响。Ｓａｎｔｉｓ等　以　１９９５至２００８年间欧洲经济数据为样本检验“弱波　特假说”，结果显示，环境规制的力度越强，越能　刺激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效率和技术创新能力提高；　严格的市场型环境规制政策能显著促进企业进行技　术创新，并提升生产活动效率。Ｒｕｂａｓｈｋｉｎａ等　根　据欧洲１７个国家制造业企业在ｌ３年内的数据进行　实证研究，证明了适当的环境规制有利于开展技术　创新、促进企业技术进步。尤济红等　认为环境规　制可以通过引导Ｒ＆Ｄ偏向绿色技术方向从而促进技　术创新活动。邓峰等…构造了两种空间权重矩阵下　的空间面板模型，分析得出环境规制能有效提高技　术创新效率。　（２）反对“波特假说”，认为环境规制对技术　创新表现为阻碍作用。Ｄｅａｎ等　使用瑞典的纸浆　与造纸业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环境规　制工具设置得太过严苛会使得服从制度下的企业承　担的成本过多，从而导致其市场状况不佳。Ｋｅｍｐ等　Ｊ　的研究表明，过度的环境保护将使得企业不得不购　买有关设备来控制污染对环境的有害影响，并雇佣　人员运行这些污染控制设备，从而致使企业生产流　程中的各项成本增加，使得企业在市场的角逐中失　去优势。谢荣辉【１０］通过构建两阶段模型检验１３年　间我国省际面板数据，结果表明，环境规制强度越大，　对技术创新的抑制作用越大。　（３）对“波特假说”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认　为环境规制和技术创新之间的关系无法简单界定。　Ｄａｍａｌｌ等¨　认为，部分环境规制可以引起企业的　不适用于我国的所有地区。刘伟等¨　通过构建空　间计量模型进行实证研究，认为环境规制对工业技　术创新的影响呈现出明显的地区差异。李璇¨　利　用我国省际面板数据从两个时期进行分析，实证结　果显示，前段时期的环境规制绿色技术创新产生了　挤出效应，后一个时期的环境规制能通过提高研发　投入水平增强技术创新能力。　还有学者认为环境规制和技术创新之间呈现一　种非线性的关系。沈能等¨　认为，随着环境规制　强度慢慢提高，技术创新产出会随之降低，但规制　强度超过一定阈值后，反而会提高技术创新绩效，　两者之间表现为ｕ型关系。李平等　则认为，环　境规制强度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存在三重门槛：环境　规制强度较低时，技术创新有一定进步，但这种进　步十分微弱；最优条件下的环境规制能明显改善技　术创新绩效；但当规制强度过高时，这种激励效应　反而会减弱。陶长琪等¨　根据价值链理论从金融　发展的角度进行分析，认为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之　间呈现倒ｕ型关系。刘伟等ｌＬ１　和钟念等２０　认为环　境规制政策对我国的工业技术创新影响趋势表现为　ｕ型，而对不同的工业行业，ｕ型拐点的出现早晚　也会有所不同。　对不同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作用的研究相　对较少，且多数未将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工具纳入　讨论范围。Ｍｏｎｔｅｒｏ　通过比较分析排放标准、行　为标准、交易许可和拍卖许可这４种不同的环境规　制政策，发现标准制度比许可制度对技术创新的激　励作用更大。廖进球等　构建地区竞争模型，比　较了我国两种常见的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影　响差异，结果表明，环境保护税更有利于激励地区　进行技术创新。王小宁等　对我国西部地区的１１　个行政区域进行实证分析，并阐明了命令型环境规　制工具对西部技术创新的影响最优，而隐形的规制　工具对技术创新无明显作用。占佳等Ｅ２４１使用固定　效应模型检验３种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影响，　结果表明各种工具的影响表现有差异。张倩Ｅ　２５　则　认为两种环境规制工具对两种绿色技术创新都有显　游达明等：我国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基于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４１　著促进作用，但还有一些控制变量对技术创新的影　响表现出差异性。张平等　实证研究了投资型与　费用型两种环境规制工具对企业技术创新的不同影　响，并细分３种不同的投资型环境规制工具，比对　分析其影响绩效，做门限回归分析。　３模型构建与变量说明　３．１计量模型设定　内生增长理论的主要内容是经济水平不依靠外　生因素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提升，而内生的技术创　新是能够确保这种经济现象的重要来源，其表现形　式为一种产出。与一般形式的生产函数类似，技术　创新过程需要一定投入。环境规制工具作为本文考　察的重点，按以往的研究和理论分析来看，可大致　分为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和　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工具，从这３种不同类型的环　境规制工具的角度，研究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　的影响差异。本文采用面板数据模型，对我国３１个　省份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间的有关数据资料进行分析，使　用柯布一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构建技术创新生产函数　的计量模型，并对模型采用双对数形式，以此缓解　变量之间可能存在的多重共线性及方程的异方差性。　模型构建如下：　ｌｎＴＩｉｃ＝ａｔ＋　ｌｎＫＺ￣ｔ＋　２ｌ　Ｌ】【￡＋　３ｌｎＣＹ￣ｔ＋　ＯＩｎＧＤＰ￣ｃ＋　ｌｎ　ｆｔ＋２１ｎＲＳｉｃ＋　ｃ　（１）　式（１）中：变量下标　表示各个地区，ｔ表示年份，　表示截距项，　ｃ表示随机误差。模型中变量的具体　解释见下文。　３．２变量及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了我国３１个省份（以下简称全样本）　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的面板数据，时间跨度为ｌ１年，样本　数为３４１个。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统计局以及　历年的《中国环境年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　和《中国科技统计年鉴》等。对变量做描述性信息　统计，结果如表１所示。　表１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标准差　最小值　中位数　最大值样本量／个　（１）被解释变量：．技术创新（口），为各地区　技术创新的产出绩效。目前用于度量技术创新产出　的主要指标有全要素生产率、研发经费支出、专利　申请数量等。随着企业越来越注重对知识产权的保　护，我国专利申请和专利授权等相关制度不断完善，　企业和机构为了保护自主知识产权、保证核心竞争　力，都倾向于选择申请专利。我国的专利数据完整　且较易获取，因此，本文采用各省份的专利授权量　这一指标来衡量各创新产出。　（２）核心解释变量：分别代表命令型、市场型　及公众型３种环境规制工具的指标。　１）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工具（ＫＺ）是一种政　府主导的强制型环境规制政策，在我国实施时间最　长，主要是国家通过法律和行政手段制定并实施各　种不同的环境标准政策来使得企业的排污行为符合　规范，从而改善环境的质量。考虑到命令控制型工　具效果最重要的体现之一就是削减工业企业污染物　的排放量，同时为了排除区域工业行业规模的影响，　本文选用各地区工业废水排放量与各地区工业总产　值的比值来代表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工具。当单位　工业产值排污量越小，表示政府在此地区的环境规　制力度越强。　２）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工具（肛）是一种具有　激励作用的市场政策工具，它通过市场信号指导企　业进行决策，将环境外部成本内部化，使得企业最　大化自身的利益，同时能够完成政府设定的环境保　护目标，优化社会福利和效益。激励型的环境政策　主要有排污费、可交易的排污许可证制度、押金一　退款制度等。考虑到环境污染治理投资最能体现一　个地区在环境规制上付出的成本，同时为了消除地　区经济规模的差异，本文选取各地区的环境污染治　理投资占地区生产总值（ＧＤＰ）的比重来度量市场　激励型环境规制工具。　３）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工具（ＣＹ）是一种非　传统的污染控制手段，它通过具有环保意识的个体　或组织，直接或间接对企业施加压力，实行市场监督，　使得企业自愿采取措施以实现污染控制。尽管目前　关于此类环境规制的研究文献较少，但近年来我国　公众参与环境规制的意识逐步加强，环境信访制度　也日趋完善。本文将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纳入模型　进行探讨。同时，基于数据可得性及代表性，本文　选取各地区环境信访上访批次来度量公众参与型环　境规制工具。　（３）控制变量：区域经济发展水平（ＧＤＰ）指　标采用较为普遍的ＧＤＰ指标来衡量；行业规模（ＣＺ）　选用各地区样本行业规模以上企业年工业总产值来　测量；环境保护及环境监督方面的投入采用各地区　环保系统年末实有人数（ＲＳ）来衡量。为了消除价　４２　游达明等：我国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基于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格因素带来的波动，各地区ＧＤＰ采用以２００５年为　基期的ＧＤＰ平减指数进行平减。　４模型选择与实证结果　４．１　面板数据模型的选择　种差距，本文分别对模型做回归分析，结果如表３　所示。　表３变量的可行广义最小二乘回归结果　本文的面板数据具有省际和时间两个维度，因　此模型的设置不准确会导致参数估计方法不恰当，　并对最后的实证结论造成较大误差，因此，在进行　数据回归分析前，先用Ｓｔａｔａ１２．０软件对模型的设定　形式进行检验，作出选择。一般而言，面板数据模　型有３种：混合ＯＬＳ模型、随机效应模型以及固定　效应模型。我们采取以下３个步骤来进行模型选择：　首先，使用Ｗａｌｄ检验比较固定效应模型（ｆｅ）和混　合ＯＬＳ模型的适用性，结果显示拒绝原假设，说明　固定效应模型优于混合ＯＬＳ模型；其次，使用ＢＰ—　ＬＭ检验比较随机效应模型（ｒｅ）和混合ＯＬＳ模型的　适用性，结果显示拒绝原假设，说明随机效应模型　优于混合ＯＬＳ模型；最后，使用Ｈａｕｓｍａｎ检验比较　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的适用性，结果表明　应采用固定效应模型。根据３种数学检验的比对分　析，本文最后决定采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对本研究　采集到的数据进行估计。　此外，在方程的计算中，还有两个可能存在的　问题需要解决：自相关和异方差。每个样本均有１　１　年的观测值，这使得误差项可能存在白相关；误差　项受到样本值个体差异性的影响，可能还会导致模　型在估计过程中存在异方差的问题。在接下来的分　析中，本文使用Ｗｏｏｌｄｒｉｄｇｅ　ｔｅｓｔ检验变量之间的自相　关问题、ＬＲ检验（Ｌｉｋｅｌｉｈｏｏｄ—ｒａｔｉｏ　ｔｅｓｔ）模型中的异　方差问题。　对计量模型的检验结果如表２所示，显示变量　间显著存在自相关，模型中也有异方差性。为了剔　除这两者对结果可能带来的偏差，本文采用可行的　广义最小二乘法（ＦＧＬＳ）对固定效应模型回归。　表２计量模型检验结果　４．２不同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影响的实证分析　４．２．１静态面板数据回归分析　本文选择Ｓｔａｔａ１２．０软件对我国环境规制工具对　技术创新的ＦＧＬＳ做回归分析。纵观国内目前的形势，　不管是环境规制强度、技术创新水平和经济能力水　准，东、中、西部地区都表现出较大悬殊，针对这　注：１）括号内为相应的ｔ值；２）　、　、　分别表示在１％、５％、　１０％的置信水平上显著。下同　４．２．１．１全国层面分析　在三类环境规制工具中，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　工具对技术创新的影响作用不明显，市场激励型环　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影响的弹性系数为０．０５３，并　通过了５％的显著性检验，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工　具对技术创新影响的弹性系数为一０．０４７，并通过了　１％的显著性检验。这说明在我国，市场激励型环境　规制工具能够有效地促进技术创新产出，而公众参　与型环境规制工具阻碍了技术创新水平提高。主要　原因有：（１）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在我国发展时间　最久，并得到了良好实施，其创新驱动的效应有限，　因此作用并不明显。（２）环境污染治理投资作为政　府扶持下的一种经济型环境规制工具，对企业有很　大的激励作用，企业在这种政策环境下愿意自发地　进行技术创新，以减少环境污染治理带来的成本内　耗。（３）公众参与型工具在我国的发展时间不长，　企业为了规避公众监督的影响，会选择采取末端治　理等短期行为，由此会挤占企业的研发资金，因此　会表现出公众参与对技术创新的挤出效应。　在控制变量中，ＧＤＰ对技术创新影响的回归系　数为２．２７３，并且通过了ｌ％的显著性检验，说明　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的地区，技术创新水平越高；工　业总产值和环保机构人员对技术创新影响分别为一　０．２２４和一０．５４１，并都通过了１％的显著性检验，　这说明行业规模越大、环保机构人员监察力度越强　的地区，越无法有效开展技术创新。　４．２．１．２区域层面分析　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工具对西部地区技术创新　游达明等：我国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基于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４３　影响的回归系数为一０．１８６，并通过了５％的显著性　表４动态面板模型的ＧＭＭ估计回归结果　水平，说明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工具在西部地区促　进了技术创新的发展；在东部和中部地区，命令控　制型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并不明显。这　是由于西部地区，环境规制政策主要以命令控制型　为主导，而命令控制型规制工具的执行力度强，因　此严格的环境规制政策能够激励企业进行技术创新，　从而产生补偿效应。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工具对东、　中部地区技术创新影响的回归系数分别为０．０５４和　０．２１６，并且分别通过了１０％和ｌ％的显著性检验，　说明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工具对东、中部地区的技　术创新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并且对中部地区的　技术创新推动作用要大于对东部地区的技术创新作　用。这是因为，东、中部地区企业技术水平较高，　激励型环境规制会为企业提供更为明确的技术创新　方向，增强企业的技术创新信心。公众参与型环境　规制对西部地区技术创新的回归系数为一０．０５９，并　通过了１％的显著性检验。信访制度对西部地区技　术创新的影响表现为明显的阻碍作用。　通过分析表４的回归检验结果，可以得出如下　此外在控制变量中，ＧＤＰ对东、中、西部地区　结论：　技术创新影响的回归结果都在１％的置信水平上表　（１）我国滞后一期的技术创新的相关系数为ｌ　现出了显著正相关，这说明不论哪个区域，提高经　左右，表明技术创新具有一定的惯性。企业的技术　济发展水平都是促进技术创新的高效途径。行业规　创新是一个长期的行为过程，上一个阶段的技术创　模对西部地区的回归系数为一０．２６１，并通过了１０％　新对当期的技术创新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的显著性检验，这是由于区域优势，很多企业为了　（２）命令控制型和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工具　规避环境成本，选择在西部地区开展工业活动，导　对全样本的技术创新影响回归系数分别为０．０５９和　致技术创新的挤出效应。环保机构人员在东、中部　０．０７９，并都通过了１％的显著性检验，这两种工具　地区都对技术创新显著负相关，这可能是因为一方　对技术创新都有明显的激励作用，从而验证了“波　面我国环境普及程度低，公众的环保意识不足，环　特假说”。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工具对全国的技术　保机构执行力度不足；另一方面环保机构的政策执　创新影响的回归系数为一０．０４３，并通过了１％的显　行方式单一，对政府及企业的决策影响微弱。　著性检验，对技术创新的影响表现出明显的挤出效　４．２．２动态面板数据回归分析　应。ＧＤＰ对全国技术创新影响仍表现为１％水平上　由于一般经济现象都具有惯性，过去会对现在　的显著正相关，弹性系数为０．２３３，说明ＧＤＰ每上　造成影响，为了有效解决变量内生性造成的偏差，　升１个单位，技术创新水平提高０．２３３。环保机构人　引人被解释变量的滞后一期作为解释变量，采用一　员对技术创新的影响表现为ｌ％显著负相关，弹性　阶差分的方法来消除样本差异性引起的个体效应，　系数为一０．０５２，表示环保系统人员每增加一个单位，　同时采用适当的工具变量来改进差分后滞后项与干　技术创新水平降低０．０５２。　扰项可能存在的内生Ｉ生问题。本文采用ＧＭＭ估计做　（３）东、西部地区的公众参与对技术创新影响　动态面板模型的回归，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　的回归系数分别为一０．０８６和一０．０７３，分别通过了　遗漏变量偏误问题，使估计结果更加准确。动态面　１０％和１％的显著性检验，这表明公众参与环境规　板数据回归结果如表４所示。从Ｈａｎｓｅｎ检验的Ｐ值　制对东、西部地区的技术创新有明显的阻碍作用。　可以看出，选择的工具变量是合理的；从ＡＲ（１）和　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工具对中部地区技术创新影响　ＡＲ（２）的Ｐ值结果可以看出，存在一阶、二阶序列值　回归系数为１．１０６，通过了５％的显著性检验，表现　相关。　为明显的激励效应。而ＧＤＰ对中、西部地区的技术　创新仍表现为明显的激励作用。　游达明等：我国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基于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５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５．１结论　本文利用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我国３１个省份共１１年　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了３种不同的环境规制工具　对技术创新的差异化影响。从总体情况来看，市场　激励型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影响为激励作用，　这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波特假说”存在的合理性，　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为挤出效应，　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有一定的阻碍　作用，但这种作用并不显著。在地区水平上，３种　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影响表现出较大差异：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工具推动了西部地区技术创新的发　展，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工具在东、中部地区明显　促进了技术创新的发展，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工具　对西部地区技术创新的影响表现为明显的阻碍作用。　这说明对“波特假说”的解释需要在一定的前提条　件下进行，在不同地区采用不同的规制工具对“波　特假说”都会有着有不同的解释结果。技术创新在　平衡环境保护和经济增长的方面具有深远的意义，　环境规制工具对于技术创新能力建设在不同区域和　不同经济发展水平上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影响差异，　而ＧＤＰ不论从全国还是从区域的角度都显著地促进　了技术创新的发展，这说明经济发展水平是推动发　展技术创新的重要因素。　５．２建议　（１）提高经济发展水平。从实证研究结果中可　以看出，无论从总体角度分析还是从区域角度分析，　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仍然在最大程度上驱动技术创　新能力的建设，在加快经济增长的同时，不应只关　注数字，要更注重确保经济发展的质量，通过优化　生态科技创新能力结构，紧跟国家政策的步伐大力　发展新型工业化，统筹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和谐发　展，共同进步。　（２）实施有差别的区域环境规制政策，因地制　宜地促进经济与环境的协调发展。中部地区要抓住　“两型社会”及“中部崛起”的政府优待政策，大　力加快发展经济，加强市场的调控作用，促进技术　创新发展。西部地区要考虑环境承载能力，适当地　提高命令控制型规制工具标准，更好地诱发企业自　主进行技术创新，利用区位优势改善投资环境，引　进先进的管理人才，为技术创新创造良好条件。　（３）制定多样化的环境规制政策，充分发挥市　场激励型规制工具的作用。对每一地区针对其区位　特点采取多种环境政策相结合的方式，如市场准人、　环境标准、专项补贴、排污权交易、环境听证制度　和排污费等等，充分保证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激　励作用，促使我国达到建设生态文明的目的。　（４）普及公众环保知识教育，完善公众参与的　政策制度。政府应进一步加强环境立法，完善环保相　关法律法规，加强环境信息公开，提高全民环保意识，　落实公民的环境知情权，鼓励公众参与政府的环境决　策，建立健全环境行政诉讼，保证政策落实，为我国　开展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提供良好的政策环境。　注释：　１）根据国家统计局标准，本文对我国境内东、中、西部的划分为，　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　山东、广东、海南；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吉林、黑龙江、安徽、　江西、河南、湖北、湖南；西部地区包括内蒙古、广西、重庆、　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本　文中的研究对象区域为上述３１个省级行政区，不包括港澳台地区。　参考文献：　［１］ＰＯＲＴＥＲ　Ｍ。ＨＮＤＥ　Ｃ．Ｔｏｗａｒｄ　ａ　ｎｅｗ　ｃｏｎｃｅｐ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ｃ０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Ｊ　Ｊ．Ｔｈ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ｓ，１９９５，９（４）：９７—１１８．　［２］ＬＡＮＧＰＡＰ　Ｃ，ＳＨＩＭＳＨＡＣＫ　Ｊ　Ｐ．Ｐｒｉｖａｔｅ　ｃｉｔｉｚｅｎ　ｓｕｉｔｓ　ａｎｄ　ｐｕｂｌｉｃ　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ｓｕｂｓｔｉｔｕｔｅｓ　ｏｒ　ｃｏｍｐｌｅｍｅｎｔｓ？ｌ　Ｊ　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１０，５９（３）：２３５－２４９．　１　３　Ｊ　ＣＯＬＥ　Ｍ，ＥＬＬＩＯＴＴ　Ｒ，ＯＫＵＢＯ　Ｔ．Ｔｒａｄｅ，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ｌａ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ｍｏｂｉｌｉｔｙ：ａ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ｌｅｖｅｌ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Ｊａｐａｎ［Ｊ］．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１０，６９（１　ｏ１：１９９５—２００２．　１　４　Ｊ　ＳＡＮＴＩＳ　Ｄ　Ｒ，ＬＡＳＩＮＩＯ　Ｃ　Ｊ．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ｏｌｉｃｉｅｓ，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　ｉｎ　ｔｈｅ　ＥＵ　ｌ　Ｊ　Ｊ．Ｇｌｏｂ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Ｊｏｕｒｎａｌ，２０１５，５ｌ（２）：　２４９——２６２．　［５］ＲＵＢＡＳＨＫＩＮＡ　Ｙ，ＧＡＬＥＯＴＴＩ　Ｍ，ＶＥＲＤＯＬＩＮＩ　Ｅ．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　ｅｖｉｄｅｎｃｅ　ｏｎ　ｔｈｅ　ｐｏｒｔｅｒ　ｈｙｐｏｔｈｅｓｉｓ　ｆｒｏｍ　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ｓｅｃｔｏｒｓ［Ｊ］．Ｅｎｅｒｇｙ　Ｐｏｌｉｃｙ，２０１５，８３（３５）：２８８－３００．　［６］尤济红，王鹏．环境规制能否促进Ｒ＆Ｄ偏向于绿色技术研发？：　基于中国工业部门的实证研究［Ｊ］．经济评论，２０１６（３）：２６—３８．　［７］邓峰，宛群超．环境规制、ＦＤＩ与技术创新：基于空间计量学的　经验分析［Ｊ］．工业技术经济，２０１７，３６（８）：５１—５８．　１　８　Ｊ　ＤＥＡＮＴ　Ｊ，ＢＲＯＷＮＲＬ．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ａｓ　ａ　ｂａｒｒｉｅｒｔｏ　ｎｅｗｆｉｒｍ　ｅｎｔｒｙ：ｉｎｉｔｉａｌ　ｅｖｉｄ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ｆｏｒ　ｆｕｔｕｒ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Ｊ　Ｊ．　Ａｃａｄｅｍｙ　ｏｆ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Ｊｏｕｒｎａｌ，１９９５，３８（１）：２８８－３０３．　１　９　Ｊ　ＫＥＭＰ　Ｒ，ＰＯＮＴＯＧＬＩＯ　Ｓ．Ｔｈ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ｏｌｉｃｙ　ｉｎｓｔｒｕｍｅｎｔｓ：ａ　ｔｙｐｉｃａｌ　ｃａｓｅ　ｏｆ　ｔｈｅ　ｂｌｉｎｄ　ｍｅ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ｌｅｐｈａｎｔ？　ｌ　Ｊ　Ｊ．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１　１，７２（１）：２８—３６．　［１０］谢荣辉．环境规制、引致创新与中国工业绿色生产率提升［Ｊ］．　产业经济研究，２０１７（２）：３８—４８．　１　１　１　Ｊ　ＤＡＲＮＡＬＬ　Ｎ，ＨＥＮＲＩＱＵＥＳ　Ｉ。ＳＡＤＯＲＳＫＹ　Ｐ．Ｄｏ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ｓｙｓｔｅｍｓ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ｉｎ　ａｎ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ｓｅｔｔｉｎｇ？【Ｊ　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０８，１４（４）：３６４—３７６．　１　１２　ｊ　ＫＮＥＬＬＥＲ　Ｒ，ＭＡＮＤＥＲＳＯＮ　Ｅ．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ａｃｔｉｖｉｔｙ　ｉｎ　ＵＫ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ｉｒｅｓ［Ｊ］．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ａｎｄ　Ｅｎｅｒｇｙ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１２，３４（２）：２１　１－２３５．　［１３］白雪洁，宋莹．环境规制、技术创新与中国火电行业的效率提　升［Ｊ］．中国工业经济，２００９（８）：６８—７７．　游达明等：我国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基于２００５－－２０１５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４５　［１４］刘伟，薛景．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来自中国省际工业行业的　经验证据［Ｊ］．宏观经济研究，２０１５（１０）：７２—８０．　［１５］李璇．供给侧改革背景下环境规制的最优跨期决策研究［Ｊ］．　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２０１７，３８（１）：４４—５１．　［１６］沈能，刘凤朝．高强度的环境规制真能促进技术创新吗？：基于　“波特假说”的再检验［Ｊ］．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２（４）：４９—５９．　［１７］李平，慕绣如．波特假说的滞后性和最优环境规制强度分　析：基于系统ＧＭＭ及门槛效果的检验［Ｊ］．产业经济研究，　２０１３Ｉ（４】：２１—２９．　［１８］陶长琪，琚泽霞．金融发展视角下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门槛　效应：基于价值链理论的两阶段分析［Ｊ］．研究与发展管理，　２０１６，２８（１）：９５－１０２．　［１９］刘伟，童健，薛景．行业异质性、环境规制与工业技术创新［Ｊ］．　科研管理，２０１７，３８（５）：１－１　１．　［２Ｏ］钟念，李廉水，刘军．环境规制对中国制造业技术创新的影　响［Ｊ］．中国科技论坛，２０１７（５）：５７—６３．　１　２１　Ｊ　ＭＯＮＴＥＲＯ　Ｊ　Ｐ．Ｐｅｒｍｉｔｓ，ｓｔａｎｄａｒｄｓ，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ｌ　Ｊ　Ｊ．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０２，４４（１）：　２３—４４．　［２２］廖进球，刘伟明．波特假说、工具选择与地区技术进步［Ｊ］．　经济问题探索，２０１３（１　０）：５０—５７．　［２３］王小宁，周晓唯．西部地区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基于环境规制　工具视角的分析［Ｊ］．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２０１４（５）：ｌ１４＿ｌ１８．　［２４］占佳，李秀香．环境规制工具对技术创新的差异化影响［Ｊ］．　广东财经大学学报，２０１５，３０（３：１６—２６．　［２５］张倩．环境规制对绿色技术创新影响的实证研究：基于政策差　异化视角的省级面板数据分析［Ｊ］．工业技术经济，２０１５（７）：１０－１８．　［２６］张平，张鹏鹏，蔡国庆．不同类型环境规制对企业技术创新影　响比较研究［Ｊ］．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２０１６，２６（４】：８－１３．　作者简介：游达明（１９６３一），男，湖南益阳人，教授，博士研究　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技术创新与管理；蒋瑞琛（１９９３一），女，　湖南长沙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技术创新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