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无畏
——读《看见》有感
人们以自我的眼光打量着自己,以质疑的声音探索着世界。对,是“探索”,我不敢说,那是“审问”。
我不知道,在别人眼中,“记者是什么,代表什么”,我只能说,在我还在田间小路上蹦跳的那个年龄,我觉得记者的使命就是走进人与物的世界,记录着一瞬间的美与丑,并示之以众。等到了十六七岁的花季,青春的热情从胸口喷薄欲出,勇气,信念,执着,甚至都泛滥了,对于周围是非善恶的态度急需通过一种途径来表达。那个时候,即使进一步了解到记者也有深陷危险境地的时候,对这一职业的追求却愈加强烈。而今,终于成年了,半只脚已经踏进了社会,却突然发现我们被太多的东西束缚住了手脚,比如,政治,权力,利益。我们的顾虑越来越多,甚至忽然觉得,我们渐渐成为了当年自己最憎恶的那种人。
在这样一个信息杂乱,浑浊不堪的时代,许多记者当年的新闻理想如今已然变成了所谓的“新闻理想”,记者,显然已经不是为了记着,而是为了让别人“看见”。于是,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新闻造假,记者被打,而“逃窜”,“躲藏”这样的词居然也会被冠到记者的头上。
当然,苟从权力的行为毕竟只是少数,那为什么仍旧有许多记者仍然步履蹒跚?也许我们该问自己,在做新闻的时候,我们着力的点在哪里?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我们看不到自己动作上的矫揉造作,听不到自己言语中的咄咄逼人。王开岭说过这样一句话:“做新闻,就是和这个时代的疾病打交道,我们都是时代的患者,采访在很大程度上是病友之
间的相互探问。”那么,何以讽刺,逼迫待人?“他人经受的,我必经受。”如何探求真实?何不试着放下自己,去感受,甚至去试着成为新闻中的那个人,也许真相不必挖掘,自会浮现。
“记者提供的是事实,不是情绪。”感性有时候是对客观的最大妨害。但正如柴静所言:“作为一个记者,通往人心之路是如此艰难,你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才能得到他人的信任,但又必须在真相面前放下普通人的情感……在这个职业中,我愿意倾尽所有,但是,作为一个人,我是如此不安。”就像当初她做“双城的创伤”的时候,一个她给孩子擦眼泪的镜头,却在后来引起了很大的争议,甚至有人讨论她是不是“表演性主持”。我们不能苛求也无法做到让受众理解一个镜头背后的复杂心情,正如我们当初看别人的眼光一样,直接标注为“伪善”,其实,当我们自己真正去经历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人性”。所以,我们从不去刻意制造什么,真实的东西会自然流淌,事实也自有万钧之力。
记者就是一个时代的幕后工作者。我们在与他人处在同样的地位。不会因为利益而谄媚,也不会因为错误而鄙夷。选择做怎样的新闻,如何做,不因任何诱惑或打压,我们只是用心在打通人与人之间的隔阂,用事实在指引体制的变革。强求而来的只会适得其反,我们只是跟随思想奔走。因为无为,所以无畏。
后记:
写完此篇感受,觉得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但是从头至尾细看一遍,恍惚中觉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一种词不达意之感。《看见》这本书的内容,让我对有些事更为失望,却也因感动有了更大的希望。斯宾诺莎说过:“希望和失望也绝不是善。因为恐惧是一种痛苦,希望不能脱离恐惧而存在,所以希望和失望都表示知识的缺乏,和心灵的软弱无力。”我对这本书能谈到的点少之又少,不是因为其本身没有价值,而是自身能力的不足。我想,以
后每翻看一次这本书,我的感受都会如同一次次新翻的土地,从不会缺乏新奇。而再被现实磨砺几年之后,如果我再看到自己的这一番感慨,恐怕也是笑而不语。但求我不会忘记当初为什么出发,我只是一次次寻找与众人之间的相互探问,求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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