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学了十几年的鲁迅,在众多文人中,他以他那最具锋芒的性格冲进我们生活,仿佛我们很久前就与他相识,每每论及其人,就有说不尽的感慨。但鲁迅的脾气秉性,又是最神秘难懂的。我们只关注他的乐于与人在纸上言辞犀利的争锋,知道他对国民性的深刻剖析,这样的鲁迅,被我们神话了,他总作为一个手持长枪的战士,把他永不知疲倦的战斗形象扎根在我们脑海里。连照片中的他也总是不常笑的。但是,他也有爱,并且这样一个伟人的爱情更是不同于常人的,所以我很想看看鲁迅先生的恋爱观。在读过由先生亲自编纂的《两地书》之后,鲁迅在我面前,卸下了斗士的坚硬外壳,展现了温柔的一面。他可以爱!
《两地书》分为“北京”、“厦门——广州”、“北平——上海”三部分,另加序言一篇。记录了鲁迅与许广平在五年间的通信一百三十五封。有资料统计差不多平均36个小时就写一封信。这本书信集,可以当作爱情小说来读。鲁迅与许广平的感情,是从革命的情谊拉开序幕的。从《两地书》中也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第一部分,是“受教的一个小学生”向老师的请教,内容都是对社会现状、政治局势等的探讨,这些话题只是停留在俩人的高尚的思想层面上,并没有表现出男女之情,虽然从许广平的去信中也透着爱,但那只是对师长的敬爱和仰慕之情。第二部分则有不同了,一个在厦门,一个在广州,身处两地,自然要关心对方生活得好不好,吃的住的还习不习惯,话题就多了起来,一些生活琐碎的小事,比如请厨子、吃杨桃、提醒注意穿衣这些都有在信里体现。我想,当男女两个人的话题,由精神层面转入生活平常事,转入到关心对方生活,爱情的萌芽就在一点点滋长了吧,而这对于从师生之关系而产生的情愫来说,却是不小的进展。第三部分信件较少,看上去就是夫妻间的生活上的关心了,也似乎已经有了生命的延续在孕育之中,所以鲁迅也是多写些少活动多休息的关心语。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一百多封信中,两个人的称谓和落款是一直在变化的。小小的称呼说明大问题。许广平首先给鲁迅寄出了第一封信,称呼是“鲁迅先生”,署名是“受教的一个小学生许广平”。鲁迅的回信也是客气的“广平兄”、“鲁迅”。到第五封信时候署名变成了“你的学生许广平”,“你的”两字,不免带有一种挑逗,但这种挑逗是温暖的,距离就这么拉近了。之后发展为“小鬼”“YOURH.M.”,而鲁迅也把自己称为单单的一个“迅”字,两个人的感情通常在信的开始和结尾纠缠,一个自称小鬼,嬉笑且摆出怒放的姿势,一个自称师长,深沉且玩弄幽默的词句,于是爱情就在这打趣的调皮的你来我往的称呼中孕育成熟着。在那个没有短信息,没有邮件的年代,一封封纸质的书信,一张张邮票,承载着两个人的热情,在两地之间架起一道温暖的桥梁。无论文学造诣多么大,但在爱情里,大家也都是小学生,鲁迅也不例外。许广平以他接近男孩子的直率的性格燃烧了鲁迅,温暖了那冷漠的心事重重的心,僵硬的面孔被温暖调皮的话语覆盖了,变得温柔和幽默了。
在当时的中国,所有人都知道鲁迅是骂人的、恶毒的,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鲁迅是多么的温暖和善良,唯独许广平私有了这个男人全部的热情,这方面来讲她是幸福的。鲁迅作为年长她许多的老师和伴侣,也渐渐得产生了依赖之情,每当有满腹牢骚,觉得脆弱的时候就会向许广平倾诉,寻找心灵上的安抚和慰藉。信中有一个有趣的情节:鲁迅因为厕所遥远,便跑到树下解决,后来找到了用瓷罐子代替夜壶的方法。其二是厦门大学展览会的事,鲁迅不得不用手举着拓片展示,这颇使他尴尬。而他把这些事告诉了许广平,我认为能分享尴尬的人必然是亲密的。1926年的秋天许广平为鲁迅织了一件毛背心,事后鲁迅在回信中大概意思说单单有了毛背心就可以过冬了。许广平回信说他“傻”,但她也在开心吧。一件毛背心拴住了这个男人的心,爱情的温度足以过冬了,足以温暖心房了。这句话尽显鲁迅的可爱,恋爱中的鲁迅,也有着那种悸动,也有拥有爱情的平常人该有的兴奋和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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