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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感言

2021-04-02 来源:小侦探旅游网

  1954年毕业离校的情形还像是昨天的事,时光却已然流过整整半个世纪。流逝的岁月道是无情还有情:它会像沙土,尘封几多如梦的往事;又会像流水,冲亮那些如歌的日子。1951—1954年黄中的日子如歌,那日濡月染的三载,是记忆中的高光地带,它在我生命的回眸中频频闪亮,伴和不尽的思情,牵动深深的依恋。

  忆念中清晰着简朴的校舍和辛劳的师长,那是母亲温暖的怀抱;清晰着课程的循序攻读和同窗的少年意气,那是青春激扬的良辰胜境;连彼时无数次响起的上课钟声也犹在耳边,它让我重新聆听到知识海洋的声声呼唤。

  多年来,母校如云的学子劳燕分飞天各一方,同袍同泽之情依旧,济济一堂的情景却不复可再。偶有小聚或通话机缘的只有几位:语言学家吕必松,美术家丁涛,化学家陈魁先、封显抱,高工周正如、徐义勇、生国栋、马鹏起,以及对家乡和母校多有贡献的专家季福元、林任申。历经沧桑的学友谈天说地间感慨良多,中心话题则一无例外而不惮反复地落定于母校的今昔,落定于已故和健在的老师们。向往那座乐园,向往那块绿洲,那是滋养过我们的圣地,那是提升过我们的殿堂。怀念韩百城,怀念陈克诚,怀念黄伯梁,怀念戴传师,怀念严德民,怀念程达先……一代名师们的丰瞻学养、敬业精诚、人格力量,领起过母校严谨而开放的学风,成就为学子景仰的师表,长照着我辈求索进取的人生步履。

  我不能一一展开那些细节,然而许多细节都历历在目。记得进校后第一位班主任周老师,如何把班上八个顶级的调皮学生戏称为“八大家”,如何对他们因势利导;如何对“八大家”之列的我,苦心孤诣,把动人的关爱从学校延伸到我那拮据的家庭。记得二年级时,一位同学心血来潮邀我去吃早点,饭店里巧逢班主任杨老师,杨老师的严肃而严格、认真而顶真是出了名的,在吃的场合相遇,不能不令人有些尴尬;没想去收银台付账时被告知,先走一步的杨老师已悄悄为我们会了东。三年级的班主任陈老师的音容笑貌尤为真切,那是一位讲语文、讲历史足令天花乱坠的高人。至今记得他在我的一篇作文上下了这样的批语:“说理透辟处不让文章老手,好极!”这对我少年心志的鼓舞可想而知。多少年后我思忖过:“爱其师而乐其业”,自己先以语文从教,渐次热衷“理论”,而终究以“批评”为业,该是陈老师给予了早年的启蒙和策励。

  记忆中的母校是少年生活的乐园,也是至今憧憬的精神家园。那是一个万象更新的年代,也是一段自由生命快乐奔竞的'日子。特别怀念那些丰富的文艺活动和体育运动,这于我们多所浸润,多受补益,也使当年风头十足。记得在常老师的指导下,我们成立了一个由二年级学生组成的篮球队,频频“南征北战”,向兄弟学校挑起赛事。对方照例会问:“‘二联’对‘二联’?”我们则一无例外地按既定方针回答以“向贵校校队请教”。这有些张狂,却竟总是“攻无不克”。于今六十有五而称得健壮,老来尚不失笔耕之兴,大体得力于那一阵的磨砺。

  对我来说,母校泽及家庭的两代人——80年代后期,我为儿子的读书做出选择,把他从南京送到了母校。如今早由母校送进在学的儿子,已走上社会多年,事业顺遂却忙乎得不可开交,听说我在写篇纪念母校80大庆的文字,一再要我别忘代他和母亲表达感激之情,是了,妻子罗吉生在黄中整整就读六年。全家的母校,永远的母校,您80华诞的喜庆日,就是我们心中的“感恩节”;请接受您哺育的学子们由衷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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