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陆没有设立正式的父亲节,但内地民众习惯上使用6月第三个星期日当做父亲节,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父亲节是每年9月第一个星期日。我来新西兰生活已经两年多了,有朋友说,按照国际惯例的说法,我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华侨了。这样的话,意味着我每年要过两个真实的父亲节了。
每年父亲节来临前,我的内心深处总有许多感慨,那一幕幕与父亲有关的往事总是围绕在我心头,久久不能散去。我那本起草了多年的“文学著作—《风雨中的父亲》,一直未能完稿,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我不知道父亲在他的有生之年,是否还能看到我为他写的书。家乡知名作家于建嵘写了一本书叫《我的父亲是个流氓》,他并非不孝子孙,为的就是用良知在记录历史。我梦想有朝一日能写完并正式出版的那本《风雨中的父亲》,是描写一位与于建嵘父亲社会阶层不同的父亲,但这两个父亲所处的年代大部分交结在一起。我的父亲与他的父亲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或许,可以这样讲,只要我这个乡土文学爱好者的书没有出版,于建嵘父亲的故事就不可能完整,哪怕我的书只有我父亲这一个读者。
小时候,我的梦想就是成为诗人、作家,可后来,因生活所迫,事与愿违,我竟然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从此,再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允许我静下心来写东西,每天都是在疯狂的工作,用命换钱。以前读的那“万卷书,也早已被我忘得没有留下几个字了,留下的只有那反复在行的“万里路。尽管身在商场多年,但旅行和写作永远是我的人生的终值梦想。
时间过得真快,记的两年前的某一天,在家人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我突然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马上会要出国工作,我感觉得到父亲语气一下子沉重起来了。电话里头我没有和他讲太多,告诉他我只是出去工作,要他不用担心,会经常回来看他们的。后来回到家里和父亲当面聊时,我把他的历史故事与现在,及我认为的未来相结合,用我有限的经验和思维和他慢慢道来。结果,还没有等我讲完,父亲就失声痛哭了,哭得像个孤立无助孩子,仿佛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他那成为孤儿的年代,那里只有斗争与仇恨、饥饿和恐惧!过了许久,父亲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了,拧起衣角擦干眼泪,展现出一幅雨过天晴的脸孔,像是从恶梦中醒来,突然发现眼前阳光灿烂。他用非常肯定和坚强的语气对我说:“你安心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去你自己愿意去的地方吧,只要你们平安和幸福,我们两个老人家就会很安心、很快乐,你们不要有任何担心。
父亲是我的启蒙者,也是我生命中影响最深远的人,我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他在火炉边和我讲过的故事,他总是把许多大道理融入到小故事中,教会我们兄妹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在家里最困苦的时候,父亲总是能够用他那经过风风雨雨吹打过的粗糙肩膀,把艰难顶过去,然后再给我们兄妹托起一个美好的未来。我更不会忘记父亲的教诲,他从不允许我们兄妹去欺负弱小,也绝不允许我们去追随罪恶。父亲辛劳一辈子,不能给予我们什么物质方面东西,但他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妹抚养大,教会了我们为人处世,也教会了我们如何去分别真和假、善与恶。父亲的风雨人生,只是近代中国社会一个小小的缩影,或许正如父亲所说,他能活到今天,并把我们兄妹健健康康养大,已经算是万幸了。
感谢父亲,是他勤劳和勇敢的精神,为人正气和是非分明的思想,像一盏永不熄灭的航灯,始终在指引着我前行的路!
祝父亲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幸福安康!